-“哈——我不說、我不說你能奈我何!”薛鶯癲狂怒吼。
“孽女!”這下輪到薛尚書按捺不住了,他雙眼赤紅,青筋暴凸,不知該發怒還是該心痛,“禦王殿下看著聽著呢,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何時!”
薛夫人和薛鶯的話已經昭告真相,到了現在還咬死不說,隻會連累尚書府。
若是鬨進宮,薛家的家業就毀了!
薛鶯的眼珠子滾動了下,落在謝偃臉上。
男人背過身去,半點憐憫都不留給她。
她心如刀絞,奄奄一息道:“京城郊外二十裡地的山腳林中,有一盤石老樹,屍骨都埋在下頭……”
薛夫人心疼的淚如雨下:“王爺,看在鶯兒交代的份上,您就饒了她吧,我們、我們也是受到了妖人的蠱惑啊……”
薛鶯遍體鱗傷,那張臉已不可能恢複美貌。
“這些話,薛夫人留著與那成堆的白骨說吧。”謝偃的凜聲不帶絲毫憐惜。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薛家的女兒是命,别家的女子就不是了?!
薛鶯嗤笑著推開母親,她筋疲力竭,從地上碎去的鏡片中看到自己如今那張和鬼怪無異的腐爛臉龐——
不!
她不要回到從前!
她不要這麼醜陋!
“我不要這張臉!”她心一橫,抓起鏡片猛地紮進脖子,鮮血汩汩湧出,“紀姣姣,是你害死我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紀姣姣眉頭都沒皺:“薛小姐就算自刎謝罪也不會有善果,你作惡多端,魂魄不得超生還要經過阿鼻地獄的十八般磨鍊,直到將身上揹負的血債全部還清,放心,我會將你的受害者與你一同送進去。”
冤有頭債有主,這可“刑”的日子真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薛鶯還來不及多罵兩句就死不瞑目。
薛夫人驚的當場昏厥。
薛尚書命人將妻子送回房中,此刻他再不敢為女兒開脫。
“都是老夫管教無方才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老夫若是早知,必定將這孽女送去官衙治罪!”他怕,他當然怕,怕禦王一怒之下將整件事添油加醋的告到皇帝那兒。
那不用等天子震怒,言官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罵的晚節不保。
謝偃覷了薛知民一眼:“薛尚書誌慮忠純,為我大晟彈儘竭慮,本王不會將兩者混淆。”
要動整個薛家,也不能光靠薛鶯這點“濫殺無辜”來開刀。
“是是是,王爺英明!”
他感恩戴德。
一行人從尚書府出來時,明月高升,恰是子時。
薛鶯的死劫應驗,分毫不差!
姑蘇越想越膽戰心驚,不得了,這位紀五小姐真真是惹不起啊。
紀姣姣打算馬上出城去尋找埋屍地。
活人的懲罰可以交給世道律法來評判,而她,要做的是平衡陰陽。
謝偃卻在城門口停駐了馬車。
“紀小姐前去,本王便在此地等候。”
“你不一起?”她脫口,突然想到紀明言說過,禦王從不踏出京城半步。
這到底是哪門子的奇怪習慣?
然而她急著去救“鬼”也沒多問,轉身駕馬離去。
“姑蘇,你跟著保護她。”謝偃示意。
姑蘇嘴角抽了抽:“主子,屬下能打的架,她能打;屬下不能打的架,她也能打……”
這到底誰保護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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