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旻也驚呆了,謝璟淵演戲莫演的太真!
可就在這分神一刹,身體驟然上升的刺痛帶走了五臟六腑的知覺,隻因他的脖子裡被狠狠刺了一支珠釵。
下手人,正是那向來文弱的太子。
他方才趁機用珠花割斷了藤蔓,這是他出京前,夏蒔依送他的思念之物,沒想到成了救命之物。
仇人的鮮血比那些怪物的更加燙熱!
謝璟澤瘋了般一手抓住端木旻的腦袋,一手不斷的捅刺在他喉嚨,他雙眸如風暴沉溺又帶著難以控製的猩紅。
“孤總算——親自為大晟皇族……報仇了!”
好像所有積壓的狼狽和怨念都發泄在這一刻。
佟將軍帶著花螢趕來時,謝璟澤剛砍下端木旻的人頭。
他迎著海風,披風獵獵作響,渾身血液沸騰,就好像一併藏著鋒芒卻直挺挺矗立在燕山的利劍,眼角餘光中都透露出野心和渴求。
所有人都被這股嗜血的意味震懾。
佟延壽是第一個跪下的。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身後眾軍回過神來,齊聲高呼響徹了燕山山脈。
謝璟澤手刃端木旻,他完成了出京時對先帝靈柩的承諾,要將端木氏的人頭送回皇陵祭奠——
這將是大晟舉國同慶最好的捷報!
謝璟淵也被這不同於往日的謝璟澤所撼然,跟著踉蹌跪地。
“太子,千歲!”
謝璟澤連忙將他扶起:“淵王救駕受了傷,快,咱們回城療傷要緊。”
很快,眾人回到了風雷堡。
好在謝璟淵的傷並不是要害,但也花了兩盞茶止住血。
“你怎麼知道端木旻會來找我?”太子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漫不經心地詢問,面對謝璟淵的及時趕到,他本應感恩,但如今的東宮不得不給予懷疑的目光。
謝璟淵吃痛,輕輕抽了口氣。
“臣弟近來一直派人打探沿海的訊息,可前兩日開始就沒再收到探子的回覆,想必是被賊人剿的全軍覆沒,所以……特地帶人趕來風雷堡。要不是我手底下還有幾個能人異士,恐怕今夜也不能解救皇兄於危難。”
他苦笑。
謝璟澤沒有多心的再問:“你是救駕的功臣,平安就好,先留在風雷堡好好養傷。”
“多謝皇兄。”
謝璟澤安撫兩句便出了營帳。
淵王身邊伺候湯藥的小奴壓低聲道:“主子既然給了端木旻令牌,讓他能夠通行哨點來到燕山,您為何又要阻止他殺太子?”
他不解。
剛定下兩國合談之事時,端木旻曾派人悄悄來到禺寶城。
這世上不少禍起蕭牆之災,謝璟澤能做皇帝,謝璟淵又為何要屈居人下,論兵馬,論財力,淵王盤踞南方早已具備和京城相抗衡的實力——
端木旻捎來的話的確是謝璟淵的心聲,所以謝璟淵給他個機會。
大晟的太子隻有死在東歧人手中,才會讓他們同仇敵愾急需一個領導人,這個人就是戰功赫赫的謝璟淵。
誰的算盤不是劈啪響。
“本王本就沒打算留著端木旻的命,”謝璟淵冷聲,合作拚的,就是誰的心眼更多。“這世上也就死人不會說話。”
省的成為他被拿捏的把柄。
侍從歎道:“要是蒙家沒有東窗事發,您早就可以借用左右翼輕易殺太子於千裡之外。”
謝璟淵晃了晃碗底的湯藥:“你以為咱們那個太子還是躲在京城的小白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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