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姣姣裝作不經意,抱歉著重新去撿霜花。
張聖行卻看出了她的别有深意,叫住太真元君道:“兩日後便是齋醮試煉之期,在確認勝負前,上清宮的定水鏡不如先交由天師府來掌管。”
太真元君下意識:“自然。”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驚愕看去。
紀姣姣“咦”了聲:“怎麼你還不知道定水鏡已經碎了?畫虎畫皮難畫骨,哪怕用了一樣的皮囊、一樣的血肉,你也不會知道太真元君在想什麼。”
她的話點醒了驚詫的眾人。
“你不是太真元君,你是什麼人!”
“好大的膽子,竟冒充混元上清宮的掌門!”
話雖如此,道人們也不免背後發寒。
不管是易容還是化形之術,能躲過他們的眼睛,甚至連老天師都差點被騙過去,究竟是什麼人會有如此本事?
“太真元君”被突如其來的揭穿,怔愣過後反而不慌不忙的大笑起來。
“什麼人……哈哈哈爾等豈會識我真容!”女聲變成了陌生蒼老的男音。
隨著冷笑,“太真元君”的腳底下升騰起滾滾黑霧,華服法衣就像被充了氣一般鼓鼓囊囊飄飛起來。
哢哢哢。
熟悉的抖動聲傳來。
他張開手臂舒展身體,脖子幾乎脫離了肩膀,頂著太真元君臉的腦袋,咕嚕嚕轉了三百六十度!
要是個正常人,脖子都已經扭斷了!
更詭異的是,他的後腦勺是另一張太真元君的臉。
長的一模一樣。
紀姣姣神色驟暗:“虛、懷、子,你果然沒有死!”
這詭異的聲音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隻是如今,面具化成了人臉。
也隻有幻影術才能將一個人仿的惟妙惟肖,或者說,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太真元君,卻已經被占據了身體,吞噬了修為和功法,令這怪物變的更加強大!
虛懷子被黑霧托起,淩空而立:“殺我可沒那麼容易,本想陪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玩一玩,既然揭穿了,咱們就動個真格!”
話音剛落,身下黑霧如同九頭蛇一般從四面八方襲向道人們。
紀姣姣翻身躲避,但還是有人被囫圇圈起。
“整日大談清心寡慾,偏又在齋醮大會上貪慕虛榮、爭強好勝。大道無極?什麼是無極,倒不如化成我的血肉養分,助我成就通天徹地之能!”
黑霧如同鎖鏈,噗嗤一下就將兩個小道捏成了血渣滓。
張聖行瞳孔震怒,想要點符起術卻突然發覺體內五氣衝撞,四肢疲軟,他連忙定住穴道,阻止氣血暢通。
“剛才的青峰茶裡,被下了化符水!”
難怪,黑霧襲來,老道人們都難以抵擋。
張聖行因為被敬茶喝了不少,但他功法深厚,勉力頂住逆向而行的氣息,抓起地上的木片割破手掌,以血設陣。
“躲到我身後來!”
數道白光在周圍乍起,將身邊體力不支的秦子觴等人圈在屏障內。
紀姣姣並沒有多喝,立馬定神調息。
蛇形黑霧將整個屏障籠罩,飛沙走石間不斷的撞擊,以身護界的術法讓張聖行的背後出現道道淤青,很快就皮開肉綻。
“這麼大情大義,我就看看你能救下幾人!”虛懷子一笑便絞殺一人,“這筆血債要算,就都算在張聖行的頭上,這裡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師父您的功勞。”
被保護在結界內的人面面相覷。
“什麼?這、這怪物是老天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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