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勇軍侯的弟弟,難怪能追到京城了。
“王爺可知他在哪個道觀修行?”
“聽聞曾在南知觀呆了兩年就不知所蹤了。”謝偃看了看侯府門口高掛的燈籠,“時辰不早,本王該先行回宮了。”
姣姣愣了愣,總覺的有什麼話想說,又不知從何開口。
而謝偃嘴上說著“該走了”,腳步也沒挪動半寸。
兩人大眼瞪小眼,在昏黃燈火下,似隔著層朦朧的還未戳破的曖昧氛圍。
“咳咳。”虞非晚假裝無意的路過提醒。
這兩人都快站成石墩子了!
她沒紀明言和紀淵那麼遲鈍,禦王若有若無的“保護”分辨的一清二楚。
紀姣姣莫名紅了臉,連忙將謝偃往馬車上推。
“都說要走了還賴著。”
“……”
男人不知該氣該笑,上車前忍不住回頭叮囑:“不知道顧家人會不會再來尋仇,萬事小心。”
“好。”
她點點頭。
謝偃等到侯府大門關上,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簾子,突然,他面色微變,呼吸有些凝滯。
下意識的扯開衣襟。
被壓製在五臟六腑中的那道煞氣,若隱若現的出現在胸膛。
姑蘇察覺了不對勁:“王爺?可要屬下去找紀小姐。”
“不必。”
他深吸口氣,凝力將那翻湧的氣息壓製下去。
想必是紀姣姣說過,今年屬於他的命星重現,所以容易牽動身體的異常,或者說,謝偃也在期待發覺,這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究竟是什麼存在。
明玉宮內,太後已經得知林頌暴斃的事。
謝偃將來龍去脈大致交代了遍,當然,掩去了關於顧嘯家人來尋仇的事。
隻道林頌利用五鬼運財術大發橫財被紀姣姣識破,所以懷恨在心,才慫恿柳嬤嬤用白符害淑妃來打壓紀家。
太後一臉怒容:“那這事與林少尹有沒有關係?”
“應當沒有。”
“既然林頌已經自食其果,就讓林家辦個葬禮好好埋了吧。”她也無意追究到朝前。
謝偃頷首退下。
太後瞅了眼還跪著的柳嬤嬤,跟了自己三四十年的人,自然不忍心責罰:“起來吧,下回遇到紀姣姣,别和她硬碰硬。”
“多謝太後,”柳嬤嬤抹去眼淚,“老奴就是想到薑小姐,一時氣不過才對紀小姐無理的。”
她還不忘記找個好理由。
“這事勉強不來。”總不能摁著謝偃的腦袋讓他收個女人吧。
柳嬤嬤眼珠子一轉:“太後,紀小姐今年都十四了,王爺那兒指婚不了,不代表她不能啊,京裡京外的王孫公子那麼多,哪個不與她門當戶對?她出了嫁,王爺自然就會瞧别的姑娘。”
太後“哎”了聲,有道理。
“哀家大壽,就請霖王世子來京共賀。”
“是。”
太後進內殿安撫過淑妃,這才離開。
薛知民得知林家是“始作俑者”,埋怨道:“那林頌也是個傻子,那麼容易被人矇蔽控製,險些害了你的皇兒,明日,我就去參他老爹一本!”
“兄長别莽撞,現在林家痛失一子,正是我們拉攏他的大好時機。”
“區區一個少尹,我還不看在眼裡。”
“嘖,”淑妃嫌棄,“太子一直深得陛下的信任,就連去年冬獵出了那麼大的事都能開脫。他獨寵夏蒔依,紀明軒又是夏學士的得意門生,兩家關係好的跟妯娌似的,我們若要幫淵王得寵就得先破這道牆。”
“可太子他不近女色。”
“林遙不是一直想進東宮嗎,這個時候,咱們不計前嫌幫助林家,他們必定會為薛家肝腦塗地,一旦林遙成功,咱們就有了一個東宮的眼線。”
薛尚書明白了:“還是娘娘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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