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勇軍侯親衛也癱了不少人。
反而是雲麾衛,服用了紀姣姣的藥丸後開始乘勝追擊。
攻守之勢大變。
顧嘯當然不肯認輸,他內力深厚,不光可以抵禦部分毒氣還可閉氣,撐一時半會沒問題。
他更不願丟下顧彥的屍體,拔掉插在兒子胸腹的箭矢,想要把人扛起來。
霧中青鋒乍現,顧嘯提劍就擋,震的手臂發麻。
還沒等喘口氣,當胸一腳飛踢而來,絲毫不給他搶奪屍體的機會!
悶哼的撞擊在謝偃的劍抵在頸側時,終於停止。
“勇軍侯,該結束了。”男人揚出高謙府中的賬本,“除此以外,你與高州牧交易的田產、房產、金銀來回均有賬簿做證,到了京城,陛下自有定奪。”
顧嘯怒目而視,心知迴天乏術。
他撫上顧彥沒有瞑目的眼,抬頭盯著謝偃,渾身沒有階下囚的挫敗感,反而冷冽的笑起。
“禦王,今日我栽了,對江山社稷,削藩固權,你是大功!但對陛下猜忌,就不知是喜是悲了!”說罷,顧嘯扭脖子直接撞在謝偃的劍上。
當場身首分離!
活人送回京城就是碎屍萬段,可他若是死在這裡,那皇帝反而要遷怒於謝偃!
他就是死,也不要禦王好過。
紀姣姣對顧嘯的自殺感到意外,不過現在沒空搭理這些個死人。
“勇軍侯還有萬人大軍在集結,怎麼處理他們?”
謝偃看向紀淵:“紀侯爺,想不想大殺四方。”
紀淵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興奮地跳上馬:“老子好久沒這麼乾過了!”
叛軍集結,就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雲麾衛快馬奔向集結地。
此時,勇軍侯的兵馬正朝著郢城進發,可一路上居然沒有再收到侯爺的命令。
“有動靜!”領頭的校尉一擺手,所有人提起刀劍防衛。
啪嗒。
這次扔進來的草蓆裡,隻有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啊,是侯爺和大公子!”所有人看到“領導”的慘樣,還未動手已經亂了陣腳。
四周火光驟然亮起。
雲麾衛重重包圍了他們。
“勇軍侯私闖泉州已伏法被誅,現在輪到你們了!”姑蘇大喝,勒馬衝進人群,就如同開道的星火,點燃了半座山頭!
眨眼間,兩邊刀槍劍戟,血色翻天。
千餘人居然熱血沸騰的追著萬把人跑,紀姣姣也是看傻了。
倒不能說勇軍侯的兵馬都是酒囊飯袋,而是到了這個時候群龍無首,方寸大亂又被突襲前營後方,對方二話不說上來就砍。
換了誰,都得哭爹喊娘。
紀淵的棗紅駿馬崩騰如雷,斬殺集結的叛賊,那是刀刀不留情。
紀姣姣不得不感歎,謝偃要麼不做,要麼就是風林火山,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少女請懷裡突然多了幾分景仰。
“本來不想讓你看的。”
謝偃的聲音傳來,袖口乾乾淨淨,但是握著劍的五指卻滲滿了血漬。
他望著高頭大馬上的紀姣姣,眼裡不沾半點邪性,有些冷戾又不失溫柔。
方才見著小姑娘在發呆,突然有些擔心她見過這麼殘忍的場面後,會對他產生反感和敬畏心。
紀姣姣回過神,抽出錦帕擦了擦男人額頭濺上的血漬:“我倒是想幫把手呢。”
可惜,謝偃和她約法三章,帶她來,但是不許她動手。
男人眼裡的光微微綻開:“臟,你别下來。”
不光滿地血腥,刀槍劍戟還不眨眼,她隻需要做今夜血場中的嬌花就好。
“咳!咳咳!咳咳咳!”紀淵正殺的酣暢淋漓,一扭頭就看到禦王和自家女兒的眼神怎麼好像含情脈脈的像要拉絲了?!
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
姑蘇已經跑來彙報:“王爺,誅殺叛賊三千餘人,剩餘傷的傷,逃的逃,投降者五千餘。”
謝偃頷首,命人將俘虜兵馬都帶上,儘快趕回郢城處理。
畢竟,勇軍侯死了,這是西南的大事。
被斬殺的屍體草草掩埋,還有許多橫七豎八的躺在林間。
月色漸濃。
有道身影飛奔而至。
他拚了命的在屍體中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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