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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畢,皇帝首先打破沉默。
“這支舞還如五年前初見,令人過目難忘啊。”
“那是自然,”太後别有深意地看向謝偃,“芷兒和禦王也有數年不見,你們曾經是同窗的青梅竹馬,這次相見一定有許多話要說吧,芷兒,你坐在王爺身邊就好。”
這已經是在明示,日後想要把薑芷安頓在禦王府。
縱然王妃成不了,愛妾沒問題。
薑芷面紅耳赤,嬌聲:“禦王殿下。”
謝偃卻沒有要迎她入座的意思。
“本王與薑小姐並無舊情寒暄,太後莫要讓她惹人非議。”
今夜若是讓薑芷往身邊一坐,明日,就該傳她是禦王府的人了。
不好意思,他潔身自好。
紀姣姣哼哼腹誹:哦,知道要給薑芷留名聲了,當時花宴這男人怎麼拽自己坐身邊的,咋不提一嘴呢!
直接給她乾上了京城名媛“熱搜榜”!
區别對待!
這是妥妥的區别對待啊!
太後薄怒上臉:“哀家倒要看看,這宮裡誰敢給芷兒非議,明日哀家就要給她正名,封她為郡主!”
“那就提前恭喜薑小姐。”
謝偃雲淡風輕,哪怕薑芷明兒個成了皇貴妃,他也不會眨一下眼。
薑芷面色微僵,一定是男人還在抱怨自己曾經違心嫁給了别人。
眼見場面尷尬,皇帝悄聲:“你以前不是和她……”
情投意合?
兩情相悅?
“皇兄從哪個嘴碎子那聽來的。”謝偃冷聲打斷。
皇後摸了摸額頭,隻能圓場:“陛下,太後,這湖中的水燈已經準備好了,别耽誤祈福時辰。”
太後緊繃的面色這才鬆下:“好,咱們先去點燈。”
大晟自去年入夏,泉州降水甚少,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冬日又大雪封城,整一年的收成都黃了。
“哀家命司天監修鑄的祈雨台即將完工,希望可以讓泉州風調雨順。”
淑妃點頭稱是:“太後為民祈福的意願一定可以上達天庭聽!”
一行人聊說著,來到湖邊。
湖面早已破冰,上面擺放著近百隻蓮花水燈,燈中都鑄有一尊羅漢佛。
宮娥們正在一盞盞點亮。
紀姣姣混在人群中,突然感覺手裡拴著的生辰符變的滾燙。
有動靜了。
她四下觀望,目光落在湖面的燭火。
這些蓮燈以菩提為座,每一瓣上都寫著佛經,若是借陰時月起,把嬰靈神不知鬼不覺的超度掉,那絕對是無跡可尋!
嬰靈一定就在某盞燈中!
紀姣姣顧不得多想,袖中銅板落地,指訣一起。
湖面被一陣寒風掀起水花,將祈福燈儘數打滅。
宮娥們手忙腳亂地去打撈。
紀姣姣已將生辰符碾碎,袖中飛蛾攜著符粉,追尋著撲向一盞不起眼的蓮花燈。
找到了!
她手勢翻轉,風向驟變,吹熄了宮燈,趁著湖邊陷入片刻黑暗,紀姣姣紅繩掠出,捆住蓮花燈帶回手中。
那瞬,一道猛烈的氣流襲來。
與她隨即拋出的符籙相抵,啪的一聲,在腳邊打出個萬字元!
是佛印?!
有人想要阻止她搶走嬰靈。
紀姣姣沒空鬥法糾纏,剛竄入園中小道,手臂就被狠狠抓住。
她下意識凝勁要來個過肩摔。
“紀姣姣!”
那人低聲怒喝。
謝偃?!
他方才趁著火光看到一縷零碎的符紙,沒想到還真是紀姣姣,她真是膽大包天!
“你跑來筵席做什麼?”
攪了太後的祈福蓮燈,要是被當場抓到,吃不了兜著走。
謝偃垂眸看到她穿著宮娥裝,明顯是偷偷摸摸混進來的:“你……知道薑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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