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營又緊張起來。
謝璟澤被關在偏營,腳上鎖了鐐銬。
他聽到外頭馬聲嘶鳴,腳步急促,彷彿還有女子的哀哭。
“蒔依……”他眸光動了動,似有靈犀,“剛才是誰來了?營內為何大亂?”
守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孤在問你們話!”太子厲色,聲威嚇人。
“是……是太子妃來了。”
夏蒔依肯定是聽到了他“忤逆弑君”的風聲才急匆匆趕來龍堯山的!
“那為什麼有人在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太子妃受了驚又受了寒……路上見紅,太醫說情況緊急,要、要馬上催產……”
謝璟澤腦子裡轟隆一下,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他突然抽出守衛的佩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開鎖!”
這可把幾個小兵卒嚇的連忙跪地求饒,要命啊,這祖宗要是自殺了,他們也得跟著陪葬。
“殿下有話好好說,别拿刀抹脖子呀……”
“開鎖鏈,就算是越獄,孤用這條命給你們擔著!父皇若是氣惱,殺了孤泄憤便是!”
他要是這麼放著受煎熬的妻子不管,還算得上是丈夫嗎!
謝璟澤聲嘶力竭,毫不留情地在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守衛哪裡還敢叫板,這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豁出去了!
他們立馬給太子開了腳鐐。
暖帳中。
夏蒔依隻剩沙啞的嘶喊。
她驚急之下掛心太子,如今胎位置不正,難產了。
群臣聞訊都候在帳外,尤其是夏大學士,眼看著血水一盆盆端出來,心都涼了半截。
突然,眾人眼前晃過一陣風。
闖進營帳的人,把皇帝都嚇的一跳。
“謝璟澤?!”
好小子,都敢越獄了!
太子雙膝一跪:“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求您開恩,讓兒臣見見蒔依吧!”
他猩紅著雙眼,飽含淚水悲痛欲絕。
現在,或許隻有謝璟澤可以給她力量順利生下這個皇長孫。
皇帝緊抿唇角,終是點了點頭。
“多謝父皇!”謝璟澤急忙衝進簾內
裡面傳來細微的啜泣和呢喃低語,叫人鼻尖發酸。
然而這並不能減少夏蒔依的痛苦,在掙紮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傳來驚呼。
“出來了……出來了!”
可驚喜馬上啞了聲。
宮娥滿手是血,抱著裹好明黃繈褓的嬰孩出來,噗通跪在皇帝面前:“陛、陛下……小殿下……是個死胎。”
“什麼?!”
帝王的呼吸在這一刻都窒息凝固了。
等候在外頭的紀姣姣被召了進去。
“太子妃如何?”
謝偃沉聲:“誕下個死胎,陛下還不忍將這個訊息告知群臣。”
“死胎?!”
紀姣姣就知道今夜註定一波未平一波起。
她看向胎兒,面色鐵青的確是窒息所致。
可憐了東宮一對溫厚純良的恩愛夫妻,落得如此下場。
她眸光輕抬:“勞煩王爺先將陛下等人請出去稍後。”
沒有救下皇長孫,滿臉煞白的楚太醫聽到了:“紀小姐可是覺得……還有救?!”
他對紀姣姣的本事不敢小覷,這從醫學上是沒救了,但玄學上未必啊!
五小姐能驅鬼招魂,說不定能從閻王爺手上救回皇長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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