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生反應過來,驚恐萬分:“它、它有古怪……根本不是什麼煉丹爐!”
“呀,被髮現了,”紀姣姣笑盈盈,眸中冷光卻如同冰刃,“鎖了阿竺的魂魄,又殺了行竊的同夥,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爐子,那就讓它來給你……判、刑、叭。”
她說的越是輕巧,爐子就越來越重。
所有的力量積壓在馮長生的四肢,“喀拉喀拉”,就這麼活生生的碾碎手腳的骨頭。
他嗷嗷慘叫,無論什麼術法都在這一刻失去了效果。
或者說,他施展的咒術都被這隻詭異的爐子所吸收。
紀姣姣從他衣襟裡找出離魂分魄針,碾碎了琉璃珠,將飄浮的魂魄纏繞在天氣娃娃上。
馮長生奄奄一息,忍不住求救。
“你……你救救我……我們……我們好歹是玄門同道中人啊……”
“你對阿竺起殺心的時候,念過同道中人嗎?”
她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馮長生的死期就在今夜,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
深秋夜,寒氣逼人。
馮長生就像高位截肢一樣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空氣中瀰漫來一陣腐臭的氣息。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山裡的屍怪?
巨大的黑影在霧中籠罩了他全身,一雙大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腦袋。
眼前落下觸目驚心的帶血披風。
竟是虺蛇!
他受了傷,一步一踉蹌,懷裡是死死不肯鬆開的白霓。
“哈……!居然是馮長生啊,你也落得這般田地,既然四肢儘斷沒有了價值,不如……把修為借我一用!”
虺蛇凝力,活生生將馮長生的頭顱扯下!
他大口飲著湧出的新鮮血漿,將它們塗抹在那張已經失去血色的嬌豔臉頰。
白霓。
他的師妹被紀明皓殺了。
渾身冰涼冰涼的,怎麼溫暖都沒用。
虺蛇將血衣覆在她身上:“師兄不會拋下你,一定想辦法讓師妹留在身邊……”
東歧二長老,最擅長的就是化死為生。
他已經找到了屍煞最好的軀殼!
虺蛇凶光畢露,撕碎馮長生,用他的器官替換白霓腹中那些被傷的千瘡百孔的部位。
月過至陰,就借馮長生的修為助他煉化!
虺蛇俯身,不管腥腐的屍臭,吻上那早已冰冷的唇瓣,於月夜露下,抱著屍體相擁而眠。
“我定要紀姣姣,血、債、血、償!”
……
紀姣姣帶著符包香爐回到客棧。
秦子觴已經用安魂符護住了阿竺的身體。
紀姣姣將魂魄從天氣娃娃上引渡回去,好在三魂七魄離體還不到一個晚上,不會對阿竺的心智造成什麼大傷害。
隻是暫時還無法清醒。
秦子觴現在樂得忙前忙後,剛才聽衛隊們七嘴八舌,說是那小兄弟帶著邱大人輕鬆破了養屍地,還殺了個妖女。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先前救了自己師父的,肯定也是他!
隻是小小年紀的人,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道術?
他究竟是……何門何派,好想拜訪一下尊師啊!
紀明皓治了傷,第一時間趕到客棧。
他把紀姣姣抱起來,前前後後看了三圈。
“你的傷怎麼不治?”
紀姣姣懵逼:“我沒受什麼傷啊。”
“掌心都破皮了!”紀明皓疾言厲色,這是在和虺蛇打鬥的時候留下的。
他取來藥膏,小心翼翼給她塗抹。
“隻是破皮而已……”雖然紀姣姣很享受,但她超能打的好不好!
“很嚴重好吧!”這可是他們家嬌滴滴的妹妹,若是受到半點傷害,不用老爹家法處置,紀明皓自己都想負荊請罪,“全怪我不好,著了妖人的道還要你來救……”
紀明皓自責不已,那些不中用的道人也多是忘恩負義之輩,全要靠姣姣去剿滅妖人。
紀姣姣安撫地摸了摸紀明皓的腦袋。
兄妹倆相視一笑。
隻是這景象讓站在門口等候的秦子觴和邱入年,滿臉震驚。
威風凜凜的紀小將軍……竟然對個少年郎如此溫柔多情。
分明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莫非……
小將軍有古怪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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