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紀姣姣奇怪的表情和目光,謝偃都懶得瞧她,兀自翻開案上堆疊的文書:“本王還有軍務處理,今夜不會睡下。”
這裡就是個辦公場所,就算睡……
嘁,能對個小姑娘做什麼?!
想也是。
紀姣姣二話不說抱著軟綿綿的被子躺下。
疲累很快讓她沉靜入夢。
謝偃翻著摺子,飲著提神茶,目光卻時不時的睨向紀姣姣。
她睡熟了。
白瓷般的側顏在燭火下嬌美殊麗,豆蔻年華,還未完全長開,已經隱約可見未來的傾城之色。
連馬車裡都好像浮起了水蜜桃的香氣。
謝偃挪不開目光,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拆去了紀姣姣還簪在髮髻沒卸下的那支青竹簪。
鴉色長髮散落在枕上,更添幾分稚嫩的媚色。
這懵懂的嬌嫵和在陣法中臨危不亂,鎮定自若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睡夢中的人囈語著,察覺到觸碰反而朝他的方向挨靠過來,小腦袋不偏不倚貼在了謝偃身側,還吧唧嘴好像夢裡都在惦記著吃。
男人心頭微微怔愣。
像是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撓了一下。
又疼又癢。
他扭頭將視線挪回手裡的摺子,卻發現一個字都看不進。
第二天天光大亮。
林中寒氣消散,眾人才收拾起帳篷。
紀姣姣發現謝偃眼底有著淡淡的淤青,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王爺好本事!一晚上不閤眼的批摺子,果然是人民好公仆!”
謝偃:……
一行人到達京城已是午後。
紀姣姣讓紀明言先回侯府報平安,自己則送謝偃回禦王府,畢竟這一夜的安穩也多虧了雲麾衛。
沒想到,禦王府前還停著一輛皇家車架。
謝沅昔居然等候在正堂。
“皇叔您可算回來了!”她笑盈盈迎上來就發現謝偃身後跟著紀姣姣。
當場拉了臉。
這個小妖女怎麼陰魂不散一樣總跟著禦王!
她陰陽怪氣:“喲,原來紀小姐也在啊,您這會兒不粘著紀家幾位兄長倒是粘著皇叔了。”真是個會攀龍附鳳的無恥之徒!
說罷,她低頭瞧見謝偃的袍角居然沾著血色,謝沅昔急問:“皇叔的腿怎麼了?”
姑蘇道:“回公主,王爺隻是受了點小傷。”
“小傷?”謝沅昔的聲音拔高,“依我看,是紀姣姣用了什麼妖法才傷到皇叔了吧。來人,把她抓起來!”
謝偃眸光微凜,他就這麼一聲不吭,整個禦王府內亦沒人敢動分毫。
就連沅嘉公主的鐵靴衛都不敢跨進門來。
紀姣姣裝作瞭然道:“公主一眼就看出是妖術而不是别的什麼刀槍劍戟,好厲害呀!”
該不會,下咒的幕後是這位天之驕女吧。
“笑話,禦王什麼本事能被刀劍傷到?昨夜皇叔出城去了京畿營,恰好這幾日紀小姐也不在京中,你和皇叔一同回來,不懷疑你懷疑誰!”
這小妖女一看就不安分!
謝沅昔還在沾沾自喜,就被謝偃的冷訕打斷。
“沅嘉公主訊息倒是靈通,這就知道本王和紀小姐都去了何處。”看來京裡到處都是這女人的眼線。
謝沅昔心頭一跳,忙解釋:“皇叔誤會,今早駙馬上朝沒見著您,就去城門口多問了兩句……”
“所以你就跑本王府上來放肆?”謝偃性冷,我行我素,向來誰的臉面都不給。
他帶回來的人,天皇老子也沒資格動。
“皇叔……”
“别讓本王聽到你在宮中搬弄是非!”他警告謝沅昔不要拿著紀姣姣出入軍營的事興風作浪。
謝沅昔知道他偏袒,隻能噤聲,隨即命丫鬟捧來錦盒,盒中是顆剛出爐的硃色丹藥。
“這是從乾藺山來的道長特别煉製的三轉盛行丹,有回氣補血,延年益壽之功效,父皇、母後還有太子哥哥那兒都送去了,這顆是留給皇叔的。”
“姑蘇,收下。”
謝沅昔感覺的到謝偃逐客的意思,隻能泱泱離開。
紀姣姣嗅了嗅那顆三轉盛行丹,忍不住吐槽:“什麼垃圾貨色。”
姑蘇摸著腦門:“紀小姐,沅嘉公主常年請各大道館的道長煉丹,挑選出最好的送進宮裡,怎麼,這還入不了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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