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蟬驚抽口氣:“你說什麼?!”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到體內兩股水火不容的力量開始互相擠壓角鬥,半身如被放在焰火上炙烤,半身如墜深淵水潭淹泅不能。
他連忙打坐想壓製翻湧,但事與願違,衝撞的力量不斷升騰膨脹,將他的皮膚都撐得稀薄。
砰!
巨響之後,滿地皆是殘肢斷臂。
封蟬爆體而亡。
紀姣姣嫌棄地拂了拂袖,就看到地上蹦出來的那枚冰藍掌門戒。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你們這對顛公顛婆‘守得雲開見月明’。”
月光重現。
一隻金蛾落在紀姣姣指尖,撲棱撲棱煽著翅膀。
營中甚至附近的林間山頭都沒有察覺到紀明言的氣息……
她想了想,旋身離去。
這頭塵埃落定,那頭還有一位惜命逃竄的袁大人。
他才剛下山就遇到了十七八個小道士。
“袁大人!”他們紛紛迎上來,這些人都是扶光從上清宮帶出來的本座子弟,“您怎麼回來了,掌門和大師兄呢?”
袁庶眼珠子一轉:“他們在山上遇到了那個召妖的邪道,纏鬥的厲害!”
子弟們面面相覷,擔憂之色立現:“那咱們得上山助一臂之力啊……”
“不錯。”
“走!”
“站住!”袁庶冷聲,“上清宮的掌門豈會需要幫忙,扶光真人命你們護送本官,將妖物先行押到州府衙門。”
他說的義正辭嚴,指向小道身後的板車,上面擺著一個墨色的方壇,壇口蓋有三道通靈符籙。
裡面裝的,都是今天晚上他們抓到的妖。
小弟子們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位青衣長袍的道長輩分最高,拂塵一甩拱手道:“袁大人有理,先押送妖物回衙。”
袁庶心安理得的上了馬車,他知道,山上那個小妖女不是普通人,自己身邊若不留點會術法的,保不準這一路出差池。
一行人調轉馬頭,朝官道走去。
幾個小道士哼哼著聲,碎嘴不滿。
“要不是掌門要咱來充當‘護法’,我才不伺候呢。”
“就是,以前師尊不許座下弟子和朝廷官員有往來,錢權交易少不了順水人情,我等進上清宮修道是為了斬妖除魔、護衛蒼生,可不是來當王權富貴的哈巴狗……”
“莫嚼口舌!回宮罰抄老君五戒一千遍。”青衣道長低斥。
“青螟師兄,掌門整日裡隻知和達官顯貴打交道,連齋沐閉關都不忘了,長此以往隻怕……”
青螟垂眸,隻一個眼神,就讓小弟子閉了嘴。
路上無言,可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們敬重封蟬和扶光掌門,可偏偏這兩人對祖師的訓則置若罔聞,整日對顯貴點頭哈腰,現在還讓弟子給什麼州牧做護法。
隻怕太真元君要從棺材板裡氣的跳起來。
眾人各有心事,行了兩盞茶的時間才發現,夜霧中兜兜轉轉的似乎一直沒走上官道。
尤其已過子時,霧氣早該散了。
“怎麼回事?”袁庶也發覺異常。
青螟看了看星辰,低頭掐指一算:“袁大人不必擔心,咱們怕是進了迷陣,”他拂塵左右一甩,數道玄力撐開霧霾,“有人設陣,可惜此人沒什麼道行隻有副空架子,師弟們擺陣!”
“是。”
小弟子就像聽從掌門號令般紛紛嚴正以待,拂塵輕甩,口中默唸,數道無形的玄力衝破迷障,掃蕩眼界!
貼在石頭上設陣的符籙全都被炸的稀碎。
細微的抽氣聲沒有逃過青螟的耳朵,他身形迅速,拂塵對著一顆參天大樹劈去。
老樹被攔腰截斷。
“啊!”後頭摔出去個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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