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壽宴。
沒有了無面偶的迷惑,滿園王孫朝臣都漸漸回過神來。
戲班子還在咿咿呀呀,台下眾人面色微醺,似是做了場日思夜想的大夢,守著各自的秘密,裝作若無其事。
太後醒神,臉上略帶倉惶,活像是見到了某種夢魘。
“太後,您還好嗎?”薑芷小心翼翼給她順氣。
太後搖搖頭,就發現葉洛川不見了。
小宮娥匆匆來報:“葉世子說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回殿休息。”
“身體不舒服?”
太後對葉家人很是關切,索性讓院子裡自顧自的吃吃喝喝,她回去看看情況。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葉世子受了傷。
“怎麼回事?”
葉洛川掐頭去尾,歎道:“是我不好,冒犯了紀小姐,禦王殿下不小心下手重了些。”
太後一聽,怒火中燒:“什麼不小心,我看就是故意的!他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不將葉家人放在眼裡,今日敢對小世子動手,明日不順他的意,是不是也敢對哀家動手了?”
柳嬤嬤連忙安撫:“太後息怒,王爺豈敢呀。”
“今兒個是哀家的壽辰,他就是這樣讓哀家息怒的?”
原本,太後還想著今夜將紀姣姣和葉洛川的指婚給定了,結果還沒開口就來了出下馬威!
她惱的拂袖,打翻謝偃從靈石寺帶來的玉佛。
哐啷。
玉片碎裂,那瞬從底座下飛撲出一道紅光!
“太後小心!”葉洛川眼明手快抱住人往邊上躲。
紅光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口!
“護駕!護駕!”柳嬤嬤嚇的驚慌大叫。
一院子的禦林衛都衝了進來,可誰也沒瞧見方才有什麼人或者物飛出去。
“那、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跟妖魔鬼怪似的,太後驚魂甫定就看到葉洛川脖子上血淋淋的,急著喊,“快宣太醫!還有……把禦王給哀家召回來!”
佛像是謝偃送來的,裡面出現了“行刺”之物,不抓他抓誰!
……
紀姣姣在給謝偃簡單上藥後,就被他拉著出了宮。
“這樣離開不要緊嗎?”
“太後那有的是人為歡歌祝壽,該送的禮送了,該賜的福也賜了,不差你我兩人。”
“可太後若是知道葉世子受傷,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謝偃想都沒想,昂首道:“本王做人做事,若不顧及結果,自然也不會後悔。”
就算今夜霖王站在跟前,他也會教訓葉洛川。
男人的堅定,令紀姣姣心頭髮燙。
兩人既然吃不著宮宴,索性在街頭尋了個攤子坐下。
百姓有百姓的樂子。
烤羊腿,煎耍魚,水晶肘子,還有各種蒸煎炸包,夜市宵食多種多樣。
紀姣姣左手牛肉碟,右手千層餅,一口一份。
謝偃精緻多了,叫了盤炒螺螄,慢悠悠地挑起螺螄肉,添到醬碗中。
紀姣姣看著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
合該是握著禦筆,指點江山的人,如今潤紅的油水順著關節淌到指根,像極了一滴墨入了山水,與其說平添煙火味,倒不如說,更增色氣。
“想吃嗎?”
謝偃察覺她赤果果的目光,調侃道。
“不吃!”紀姣姣臉上一紅。
“我是說螺螄肉,”謝偃大笑,“本王的手好看,本王知道。”
“……”紀姣姣努了努嘴,“我是想著,王爺武藝高強又有靈性慧根,若能習得道法玄術,一定不可限量。”
這是實話,以謝偃的命格、身骨和資質,不進玄門是大虧!
禦王“嗬”地一笑,盯著紀姣姣嫣紅的唇瓣:“本王就是個凡夫俗子,懶得當清心寡慾的信徒。”
各中滋味品嚐過,又怎會多看青燈古佛一眼。
紀姣姣被他輕挑的眼神看的渾身發毛。
恰此時,姑蘇急匆匆跑來打破了旖旎滾燙的氛圍。
“王爺。”
“你最好是有要事!”謝偃眼刀一橫,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什麼……陛下召您馬上進宮。”
“何事?”
“福壽宮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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