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麾衛的馬隊途徑官道岔路,紀姣姣要進泉州,而謝偃則需先行送糧。
“一個人去不要緊嗎?”他有些擔心。
紀姣姣捏了捏沙包大的拳頭:“我很能打的。”
“……”
男人蹙眉:“本王知道你不是擔心武安侯,而要去查殷川神異的事,無論發現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如有需要,拿著令牌去找官府,整個泉州都會聽憑你的調遣。”
他的禦令也就這點“小”作用了。
紀姣姣意外,笑盈盈道:“虎渠營離泉州並不算遠,我在郢城等您大駕。”
她是來查殷川,也是來找水雷木的,自然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這是邀請謝偃送糧結束後來郢城找她。
男人瞭然地低笑了聲:“本王儘快。”
兩人相視之間似有些什麼心照不宣的東西慢慢發酵出來。
别說儘快,他現在恨不能日行八百裡。
馬隊朝西南前進。
紀姣姣則轉向官道。
祈雨台就鑄在郢城。
她一路行來也能感覺到附近州城的蕭條,許多小村鎮因為道路不便,村民們早就棄鎮出逃,隻留下一片空屋和乾裂荒廢的土地。
突然,紀姣姣神色驟斂,銅板擲出,手“啪”地一下抓住了空氣中的什麼東西。
“疼疼疼,仙姑饒命……”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配方。
紀姣姣眯眼:“黃小仙,你從京城跟了我一路卻遲遲不現身是什麼意思?嗬!刁民每天想害朕!”
黃鼠狼在她手中現出原型,可憐兮兮道:“小仙早就想和仙姑打招呼了,可是您白天和禦王卿卿我我……”
“卿卿我我?!”
“形、形影不離……王爺命格殺氣重,小仙不能靠近。”
“那也還有晚上呀。”
“小仙一個孤男寡妖出現在您床上……這、這有損我冰清玉潔的名聲!”
“???”紀姣姣手裡勁道一重。
“嗷嗷嗷,是仙姑的冰清玉潔。”
紀姣姣:這還差不多!
黃小仙賠笑:“所以,我隻能偷偷摸摸的跟著您,與其留小仙在京城打坐冥想,不如和您出來曆練,曆練也是修行嘛。”
這傢夥居然還很有道理。
一人一妖正大眼瞪小眼,不遠處幾個百姓叫叫嚷嚷地奔逃過來。
“妖怪,一定是妖怪,我就說不能待了!”
“要不,咱請大法師來開壇呀……”
“有錢人能籌銀子,咱們窮人現在連口飯都吃不了,還請法師?惹不起,總躲得起。”
紀姣姣耳朵一豎,怎麼回事?
她上前詢問才知道,郢城正廣招術法高強的道人,可祈雨的大師還沒選出來,城內就頻發怪事!
幾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夜裡突然消失不見,第二天就變成了乾屍躺在街頭。
現在到處都在傳說,是那些因為天災餓死的冤魂跑來找活人報仇,才把她們的血肉當糧食吸取乾淨。
家家都害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閨女。
倒苦水的大娘前幾日就死了個孩子,她抱緊自己剩下的八歲丫頭,打著鋪蓋捲走的頭也不回。
紀姣姣揪了揪黃小仙的耳朵:“喂,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妖氣?”
黃小仙無奈:“您當我是探測器呐?”
紀姣姣嫌棄地翻白眼:“真沒用,將來出去可别說你是我點化的!”
“……”
黃鼠狼跟上她:“泉州大亂,百姓動盪,這郢城是現在少有的安穩地,結果鬨卻出了什麼吸血的妖怪,逼的百姓棄城奔逃,這事也太巧了。”
“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紀姣姣挑眉,“走,進城!”
是妖是鬼,她來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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