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還沒忙過兩天,紀姣姣就被宣召進宮。
趁著福兒即將滿月的日子,太後打算把所有的晦氣都除一除。
當然,這段時間,太後也聽了不少關於紀姣姣的事,把她誇的是天上有地下無,尤其是太子妃,張口閉口不離五小姐。
“那紀姣姣還修成菩薩了不成?”太後不爽,“不過就是救過禦王救過太子妃罷了,雖說她是武安侯的女兒,可流落在外十年又不知師從何處,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萬一……她接近東宮是圖謀不軌呢?”
薑芷因為擅用桃花索被謝偃擰斷了胳膊,現在還隻能留在福壽宮養傷。
夏蒔依知道太後心疼薑小姐,但忍不住辯駁:“禦王心思澄明,不會被人輕易迷惑。”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比如說某位用邪術的,現在連郡主都當不了了。
太後眉頭一皺,淑妃已經派人來通知。
東宮的儀式都準備好了。
今日並非什麼大祭,隻是太後為了安穩後宮所設的驅邪式,所以陛下和文武都不必參與。
主要是熏香,燃神,誦經,除異。
太後道:“皇家正值多事之秋,太子乃我江山社稷的基石,還請法師分憂,為我大晟祈福驅邪。”
萬空身穿金縷袈裟,慈眉善目:“宮中設有結界,邪祟本不易入侵,太後寬心。”
他抬眸看到後頭站著的紀姣姣。
就是這個小姑娘幾次三番壞他的好事?
嗬,乳臭未乾,花姑一個幾十年的走陰婆居然會敗在她手上?
不可思議!
萬空眼珠一轉:“貧僧聽聞紀小姐也精通玄門術法,可曾察覺宮內有妖魔鬼怪作祟?”
“何為妖魔鬼怪,”紀姣姣揚眉,“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癡狂癲迷,比之作惡多端的鬼怪,人心才是萬惡之始。”
妖怪,可以是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也可以是有意為之下,罪惡的藉口。
一念為道,一念成魔。
“說的好!”
就連萬空法師也忍不住要拍手叫喝,可斬妖除魔是手底下見真章的本事,光靠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可沒用。
“還請太後和諸位娘娘在殿外誦經,”他看向紀姣姣,“紀小姐就隨貧道一同入東宮,看看,這裡究竟有沒有人心惡果。”
兩人一前一後進殿。
東宮內早已插滿神香,雲煙霧繞,宮娥也都被遣散去殿外。
紀姣姣自踏進的第一步就感覺到無聲息的壓迫感,整個東宮就像是一座密不透風被阻隔的密室。
最適合,殺人滅口。
“這次皇長孫的嬰靈被拐,企圖用蓮花燈借道超度,是法師慫恿淑妃娘娘做的吧。”紀姣姣開門見山。
“何出此言。”
紀姣姣甩出一張符紙,上面是拓下的萬字元:“般若鐘的確厲害,可惜法師年過半百卻隻能在我一個小姑娘門前班門弄斧,未免有失……”
她話音未落,一道狠戾袖風襲來。
紀姣姣閃身躲開,佛印在石柱上打出巨大的凹痕。
“你能保住一個龍孫,保的住整個東宮嗎!”萬空法師對她的出言不遜極度憤怒,卸下袈裟揚手揮去。
袈裟就像是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籠罩在頭頂,形成一片黑暗。
陰影下像是開出了個無底洞,竄出的幾縷絲線纏繞住紀姣姣的雙手,想要限製她的行動。
姻緣線?
“花姑還在你手中?”
救下半夏和荷葉後,她曾讓香爐查詢花姑的魂魄所在,卻並沒有在冥文錄上看到,隻有一個可能,花姑肉身雖死,散去的魂魄卻還被萬空掌握!
“你何不親自問問她!”
隨著厲聲,紀姣姣背後撞來巨大的陰風。
她袖中黃符瞬間幻化成桃木劍,往上一踢腳,木劍順勢割斷手腕絲線!
紀姣姣反手劈下,將那股陰風斬的魂飛魄散,同時不給萬空任何喘息作妖的機會,掠劍劃破袈裟上佈滿的金箔經文。
黑暗之後出現萬丈金光。
萬空竟然不避不躲,突然收攝所有的護身法,借力飛撲上來。
讓桃木劍紮入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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