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頭,發現就在這一瞬間,酒席上好幾人的脖子都被夜風中的草杆刺傷,鮮血汩汩。
紀淵回過神來,厲聲大喝:“全軍戒備,有人襲營!”
話音剛落,整個大營瀰漫起潮濕的煙霧。
東倒西歪的兵卒酒醒了大半,紛紛拔劍自衛。
隻見火光裡的迷霧中出現憧憧人影,同樣穿著鎧甲,手持兵器,與京畿營的不說一模一樣,簡直毫無差别!
這些人是誰,又是怎麼悄無聲息地來到身邊?
紀明皓將自己那個已經爛醉如泥的弟弟踹到桌底下藏起來。
周宣呼喊著:“小心敵軍暗器!”他拔劍砍向黑影,啪地一下,就像是砍在團軟綿綿的草垛子上。
别說對方沒有痛苦的嘶喊,連血都沒濺出來。
他直接嚇的腿軟:“這、這不是人……這不是人啊!”
迷霧中根本瞧不清這些黑影的真實面貌,隻看到他們蜂擁一般撲向兵卒,四周充斥著砍殺和撕心裂肺的叫喊,彷彿同袍戰友已遭遇不幸,身首分離!
整個京畿營人心惶惶。
“就算是鬼,也休想在京畿營撒野!”紀明皓健步如飛踹開黑影,橫刀切開那人的腹部,不由倒抽口氣。
肚子裡真的沒有任何內臟!
饒是他不信鬼神也背後發涼。
那瞬,紅繩自迷霧中掠來,纏住鬼影的臂膀,用力拉扯,鬼影整條手臂都被撕下!
稀裡嘩啦,灑落一地草籽。
紀姣姣聲色淩厲:“這些不是人也不是鬼,是稻草!”
她結印起符,紅繩瞬間燃燒,將那頭的鬼影燒的嗷嗷亂叫。
“草人傀儡術,用火攻可破,京畿營的兵卒隻是被這幻像嚇瘋了才拚命砍殺,再僵持下去他們得筋疲力竭而亡!”
傀儡沒有傷痛,不會流血,但無休無止的車輪戰,正常人誰扛得住啊。
紀姣姣踢翻火盆,將火把和火符丟給周宣:“你們帶人去營門燒出兩條火溝,别讓迷霧擴散出去!”
紀明皓看她交代完扭頭就跑,忙叫:“姣姣你去哪!”
紀淵摁住他肩膀,對自己那鎮定自若的女兒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姣姣不會有事,我們先去救人!”
那頭,紀姣姣直衝牢房。
傀儡術要施法操縱並不能離的太遠,始作俑者,必定是許嶽!
此時牢中早已煙霧瀰漫。
朦朧中,可見許嶽正在角落打坐,抬頭閉眼,十指不斷抖動,就像個泥塑的傀儡般口中冒出陣陣霧氣。
源頭就是這裡!
察覺到有人闖入,“許嶽”突然睜開眼,眸底閃著粼粼白光,如同野貓變色的瞳珠。
“居然看破了我的傀儡術!”他像個吊死鬼一樣歪著脖子,連聲調都變的陰柔滲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許嶽”撞破牢門,飛撲而來。
紀姣姣退身一把拽住男人的袍子狠狠往手邊甩去,力道大的直將“許嶽”整個人砸進石壁。
喀拉。
石頭都撞出人形的裂縫。
“許嶽”的胸骨瞬間斷裂,整個人懵了,他完全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怎麼能有這般神力?!
紀姣姣抽出腰帶往他脖子上一勒,手中符籙拍在天門。
“許嶽”發出痛苦的尖叫,眉心猛然迸出一縷靈識,朝視窗逃去。
“想跑,門都沒有!”紀姣姣抽出符紙,“桃木化形!”
呼喝下,符紙碎裂,她手中出現一把桃木劍,瞬間刺穿那逃竄的靈識。
牢中煙霧刹那消散。
而許嶽的軀殼也七竅流血,同時斷了氣。
就這屁點大的本事絕不可能大範圍的操控傀儡,那道靈識敢跑就說明,幫助許嶽施法的人就在京畿營附近,他是想去尋求庇護!
若是快些,說不定能把人找出來。
還沒等紀姣姣放出撲棱蛾子,牢門被人衝破。
薛硯一身酒氣,手裡還掛著個酒壺,闖進來就看到許嶽慘死,而紀姣姣正握著木劍。
他腦中的混沌瞬間清醒。
“你竟敢趁亂來殺人滅口?!”
就算許嶽罪大惡極也得交由律法處置,動用私刑他絕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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