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個月前摔傷了腿你是知道的,醫生明明保證很快就能痊癒,誰知,剛剛來人稟報,說是幾日前突發惡疾,非但腿傷沒好還因擴散波及半身,若是不砍了腿腳就性命難保!”
“斷腿保命?”紀姣姣一愣。
“大哥馳騁沙場什麼樣的危險沒遇到過,卻要在後方營中被砍掉腿嗎?那將來一輩子都不能提刀上馬,隻能做個廢人,他怎麼忍受的了!”
紀明言等不及自家老爹回來商議:“我現在就去京畿營看看。”
“四哥帶上我吧。”紀姣姣脫口。
“不行,那是軍營,軍營不能讓女人進,尤其你還是個小姐,爹不會同意的。”
“醫生不能治的,或許我能呢,”她見紀明言猶豫,又道,“我有辦法讓四哥不為難。”
片刻。
紀姣姣一身男裝打扮跑了出來。
乍看下,活脫脫是個白瓷清秀的少年郎。
紀明言拒絕不了,將她帶上馬車。
趕出城門時,恰好與一匹駿馬擦肩而過。
馬上正是姑蘇。
他下意識回頭:“那不是武安侯府的馬車嗎?”
急匆匆去往京畿營的方向。
莫非,是營中出事了?
……
京畿營所在,快馬加鞭也需大半日路程。
紀家兄妹到達時,天色入夜。
“來者何人?”守營兵卒攔住他們。
紀明言掀開簾子,就被認了出來。
“原來是武安侯府的公子,這邊請。”
小兵卒知道紀家來人是為了什麼,立馬將他們帶去營帳,果然,人還沒走到,就聽裡面幾位醫生正在激烈的討論“保腿”還是“保命”的話題。
紀明言急的蹬腿闖進去:“我看誰敢砍我大哥!”
醫生們很快反應過來。
“小將軍英勇善戰,我們也捨不得砍他一條腿,但現在由不得四公子胡鬨!”
“您親眼瞧瞧他的傷勢,就知道我們所言非虛!”
紀明皓已經昏迷數日,唇色虛白,但面色潮紅,高燒不退,營帳中充斥著皮肉腐爛的作惡味。
紀明言掀開被子,倒抽口氣。
大哥的右腿綁著繃帶,但下面的皮肉發紫,一直淌出潰爛的淤黑色濃水。
程醫生苦口婆心:“原本小將軍的腿傷已快康複,誰知突然病發,高燒八日不止,再拖下去怕是一命嗚呼,這時候斷一條腿保命就是最好的選擇!”
紀明言咬牙:“你們治不好,就讓我的大夫治!”
“你的大夫?”
眾人面面相覷,就看到他將一個少年郎推了上來。
年歲不過十二三,眉眼清澈帶著幾分俏麗,淨白的有些雌雄莫辨。
醫生們大怒,紛紛嗬斥。
“我等跟著侯爺和方都統在軍中效命二十年,什麼傷沒治過,難道還不如一個黃口小兒!”
“就是!這小子恐怕是連藥材都認不全,您要將小將軍的性命交給他?!瘋了!”
紀姣姣看出他們的輕蔑,抓起藥碗嗅了嗅:“血竭、升藥和獨葉白芨,都是治療久潰化腐,跌打損傷以及瘡、瘍、癰、腫病症的,方子沒問題,用材也都是好藥。”
醫生們被堵住了嘴,這小子光靠聞一聞就知道是什麼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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