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中,踱步而來的男人身姿高大,一襲玄銀錦袍繡著金紋蟒花,腰繫嵌玉帶,下綴流蘇絛,矜雅尊貴,令人無法挪開視線。
眾人立馬跪地恭迎,也不禁納悶。
禦王殿下怎麼會突然來此?
這位爺從不參加京中設宴,紀淵根本不敢驚動。
薛鶯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謝偃,她每年的生辰都邀請王爺大駕卻沒惹來他半分理睬,一個紀姣姣,怎麼就令他如此勞師動眾,莫非……莫非真如林遙所言?
禦王對紀姣姣有意?!
她更是怒火中燒,豁出去了,撲上前哭訴:“王爺,紀小姐想要謀害我!”
人還沒撲到跟前就被姑蘇擋開了。
這女人渾身濕透,臉上的妝花泡發的跟鬼似的,怎麼敢汙了他家主子的眼!
“可有人證?”謝偃凜聲。
狹長鳳眼瀲著漆黑光華掃視而來,無人膽敢做偽證,當時狂風大作,誰也沒看到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謝偃指著湖邊被浸了半船水已經快沉沒的木舟。
“這小船被人鑿了洞,隻要抓到那個在湖中閉氣的泅人,就能知道是誰做的,薛夫人,你說是不是?”他單問那尚書夫人,作勢命人要包圍碧波湖。
“啊?”薛夫人神色倉皇,“……就算抓到人,說的話也不過是片面之詞。”
她生的女兒她最瞭解,這船肯定是薛鶯搞得鬼想給紀姣姣一點教訓,而謝偃已經看透了來龍去脈,眼下不過是給薛尚書面子才沒直接拆穿,若再窮追猛打,誰也别想占便宜。
“當時情況緊急,可能鶯兒也看錯了。”
薛夫人知道該息事寧人了,但薛鶯不爽:“王爺這是要偏袒那個意圖殺人的禍害嗎!”
謝偃眸光陰凜。
姑蘇已經一把掐住薛鶯的脖子。
“你是在說,本王的救命恩人生性歹毒,無緣無故的要謀害你這尚書府的小姐?”
他雲淡風輕,連眼神都吝嗇給予,壓根不在乎薛鶯是不是快被掐死了。
“什麼?”
周遭驚起一片嘈雜。
紀姣姣居然是謝偃的恩人。
難怪——難怪禦王今日會親自前來!
沒想到,鄉野小丫頭竟有這麼個大靠山。
那些站隊的貴女們現在都暗暗慶幸自己沒跟著薛鶯一起囂張跋扈的欺負人。
薛夫人真的慌了,連忙抱住女兒哀求:“王爺恕罪,鶯兒一時口快,這、這不是她的本意。”
“求本王恕什麼罪。”又不是罵的他。
薛夫人隻得轉向紀淵和紀姣姣:“還望侯爺和紀小姐海涵……”
武安侯冷聲:“就當是本侯今日照顧不周,不多留你們了!”
他當即下了逐客令。
薛夫人立馬攙著自己那腿軟的女兒落荒而逃。
謝偃拍拍手,仆從捧著數個小箱子上前。
姑蘇一一打開:“這是王爺送給紀小姐的回京禮。”
箱中光彩熠熠。
全是珠玉寶石和金銀頭面。
看得所有人瞠目結舌。
禦王從未給女人送過禮,還如此大張旗鼓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聽到。
紀姣姣怔愣,下意識的摸了摸今夜“賺”的那袋子“卦錢”,比不得,真是比不得!
謝偃為了讓她儘心儘力的解除封印,下血本啊!
“多謝王爺厚愛。”她眼裡放光,還得謙虛謙虛。
這陣仗把紀淵都給看傻了,他悄咪咪揪住紀明言:“姣姣和王爺是怎麼回事?”
怎麼成救命恩人了?
紀明言撓頭:“說來話長……”
禦王駕到,讓觀瀾園起了另一層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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