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王殿下的母妃去世的早,他打小養在先帝宮內,文韜武略不輸任何輔政之臣,最擅行軍佈陣、縱橫捭闔,十三歲就獻計平定滇南之亂,後又助李大將軍重修夜垣城,就連幾年前陛下親征東歧受困風雷堡也是他在京中調撥支援。”
可以說,大晟天下太平有禦王一半的功勞。
在京城,誰敢擋他的路?
紀明言雖然對謝偃充滿敬畏,但忍不住誇一誇:“在軍事方面,王爺算無遺策,爹和大哥都很敬佩他。”
不止武安侯,你問問朝野上下的武將,誰不想得到禦王的指點。
紀姣姣就納悶了,胸有溝壑的人又怎會心甘情願困在一座城中整日與文書打交道,謝偃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鹹魚啊。
“他從來沒有出過京城?”
“是啊,早些年,方都統想讓他親自領兵。”
“皇帝不讓嗎?”
“不,是王爺拒絕了,聽說……”
紀明言這話還沒開頭,呯!
客房的門被踢開,姑蘇心急火燎地衝進來。
“紀小姐,王爺發病了,還請您救救他!”
“什麼?”
紀姣姣抓起符包奪門而出。
紀明言緊跟其後,卻被攔在了禦王的房門口。
“王爺說了,隻準紀小姐進去,四公子還請回房候著。”
姑蘇同樣滿臉擔憂,但他知道,太醫治了那麼多年沒有任何成效,禦王的“病”不是真的“病”,而現在的希望全壓在小道姑身上。
紀姣姣剛踏進房,就看到地上飄落著一張已經化成灰燼的黃符。
好傢夥!
迎面戾風襲來,她委身竄去反應很快,手中紅繩已經縛住謝偃的雙手,套緊活結一收,可見強健的臂彎上有一道黑煙正滲透進經脈。
她扯開謝偃衣襟,果然,那如同白玉的頸項下竟粘著幾滴血漬,是他為自己擋去慧光自剖的汙血時濺上的!
糟糕!
說了不能見紅,尤其還是妖僧的邪祟血,沒想到,禍事在這裡應驗了!
紀姣姣的紅繩根本束不住癲狂又痛苦的人,男人眼尾緋紅一片,方才的矜貴消失不見,彷彿有種急欲衝破皮囊的力量在叫囂。
“滾開!”謝偃怒喝,震斷了紅繩!
紀姣姣卻在刹那看到他眸中有縷明光,轉瞬即逝。
金瞳?!
那瞬,謝偃骨節分明的手想要掐住紀姣姣的脖子,好在她早有準備,桃木釘在男人欺身撲來時,快很準的紮進他肩胛骨——
正是那道黑氣蔓延行徑的路線。
敕印散出的爆發力,竟“喀”地一下震碎了謝偃腰下掛著的那枚護身玉佩。
從中飄出一縷紫氣,幽幽散去。
與此同時,謝偃感覺到身體有種奇異強大的力量支撐他壓製下四肢百骸的翻湧,渾身斷骨般的痛楚也消失殆儘。
他猛然嘔出黑血,踉蹌著倒在紀姣姣身上。
小姑娘力氣大,硬生生將男人給甩上了床。
謝偃現在的狀況,就跟從鬼門關走了趟沒兩樣。
顯然,這就是他的災禍。
暗訪靈石寺,若沒有紀姣姣的出現,禦王今夜必然九死一生。
自己的出手反而為他化解了劫難。
看來她的所作所為不光促成了災禍也同樣被捲進了這個漩渦,世之因果真是不可緣說——
但更令紀姣姣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人。
剛才一瞬間,她似是看到了……金瞳。
那可不是凡夫俗子能擁有的。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爬上床,想趁男人沒醒好好檢查檢查。
結果還沒觸到那張俊逸臉龐,謝偃豁然睜眼,一把扣住紀姣姣的手。
“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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