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吉祥鋪的胖掌櫃。
他無處可去,果然是跑來靈石寺躲了起來。
掌櫃一看到滿地腦袋都滾落的屍體,嚇的魂飛魄散:“我、我隻是幫方丈買賣香火和護符掙點小錢,至於什麼殺人什麼陰氣的,我是一概不知啊……”
他咚咚磕頭:“大人們要相信我,我就是個小老百姓,現在錢財被沒收,鋪子也被封了,我、我還能乾啥呀……”
謝沅昔喝道:“這奸商必定是個知道內情的,放出來還得禍害百姓,來人,將他押到府衙再好好審一番。”
胖掌櫃欲哭無淚地被拖走,他可是剛挨完三十個板子,怎麼又遭了!
殿內的鬨鬧安靜下來。
謝沅昔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這佛寺既然是案發現場,就交由皇叔全權處理吧。”她可不想在禦王面前自討沒趣,免得被拉下水,“侄女還要取經書進宮,就先行告退了。”
公主的車架浩浩蕩蕩離了靈石寺。
直到看不見寺廟的燈火。
隊伍停駐在路邊。
胖掌櫃被推進了謝沅昔的馬車。
“慧光這沒用的東西!殺幾個苦行僧都能被人發現還引起了皇叔的注意,咱們要是一個不小心,都得死無葬身之地!”公主咬牙切齒,要不是她今天來的早,說不定那尖嘴猴腮的沙彌已經說漏了嘴。
“都怪那紀小姐!”掌櫃也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小丫頭?”
“正是!武安侯府的五小姐跑來我鋪子裡大鬨一通,不然也不會追查到靈石寺,不過公主放心,小人什麼也沒有說。”
吉祥鋪的銀子並沒有流入寺廟,其實大部分都進了沅嘉公主的口袋。
“算你識相。”一個小姑娘沒這麼大本事,她背後定有高人指點!
掌櫃腆著臉:“公主……您看,我這鋪子沒了,是不是……給小人點銀子,小人去别的地方另起爐灶再為公主效命啊。”
謝沅昔眉眼輕抬,長睫如扇,思索著從髮髻上拔下一支多寶如意簪。
金玉鑲嵌著稀世東珠,一看就價值不菲。
掌櫃眼睛發亮,以為那是賞給他的銀子:“多謝公……”
話音未落,簪子狠狠捅穿了他的脖頸。
血水染紅了華貴的金線。
“儘是些廢物,眼睛裡隻有錢錢錢!”謝沅昔將他踢下車,立馬有人拖走屍體處理。
不過掌櫃的話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武安侯府的紀小姐……
“青晷。”她喚,馬車外已有暗衛候著,“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她敢攔路,本公主就不要她好過,去,放出風聲。”
“是。”
此時靈石寺。
僧侶們正在清理羅漢殿的殘局。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左手一隻燒雞,右手一隻烤鴨趕回來的紀明言發現寺廟燈火通明不尋常,他嘰嘰喳喳衝到後殿,一眼就看到半身汙血的紀姣姣。
他倒抽口氣:“姣姣!姣姣!你受傷了?!”
“……别嚎的那麼衰。”跟喊魂兒似的。
紀明言連忙把人摟進懷裡,哇哇大叫:“姣姣,你要是有半點損傷,我可得心疼死呀!”
回家老爹還要板子伺候,他一想到這,不光心疼還肉疼,家法的藤條是嘎嘎粗啊!
紀姣姣嫌棄眼:肉麻!
謝偃冷眼看著這兩人互動,神色更是晦暗。
“四公子隻管逍遙快活,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女人嗎?”
把小童養媳丟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自己出去花天酒地吃大餐?
“哈?”紀明言一扭頭,嚇的燒雞都掉在了地上,“王、王爺!紀家四郎見過王爺!”
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見禦王殿下,但是等等——他聽到了什麼?
“女人?我,我沒有女人呀。”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