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偃繼續:“至於返魂香,京中唯剩魏國公長子魏珩留給陛下的餘量,禁用後就儲藏在露凝閣,隻要查一查近幾個月哪一宮哪一府的人進出過,就能找到下手者。”
薛硯和薛知民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太子冷冷看著面前這些曾經倚重過的臣子,一字一句堅定道:“孤,從未想要弑、君、奪、位!”
他坦誠也赤誠。
無數人心目中光風霽月的東宮,又怎會使些蠅營狗苟的手段!
簡簡單單又痛心疾首的一句話讓不少官吏的信念動搖了。
他們眼神飄忽,突然想要活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整件事和我們沒有關係呀……是薛尚書和是淵王信誓旦旦說您……說您弑君奪位,說天底下不可能容忍您這樣蛇蠍心腸的新帝,我們不得已才和他們共謀此事……”
“是,臣可以作證,事成之後他還許我侍郎官職,臣是一時豬油蒙了心……”
“臣、臣也可以作證!臣家裡還有他贈送的五百兩黃金……”
薛尚書看著高樓倒塌,勃然大怒:“你們可都是白紙黑字簽了聯名信的,居然膽敢反咬一口,難道潑我的水就能活命嗎?!”
那人還來不及辯解,就被盛怒的淵王一劍砍下腦袋。
東宮冷眼旁觀,末了,隻道:“皇叔,一個也别放過。”
謝偃挑眉:“雲會衛,告訴本王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淵王結黨營私,謀逆造反!”
“該當如何?”
“該殺!”
“該殺!”
呼喊響徹雲霄時,一場血腥的廝殺也同時展開。
紀淵搶先摁住紀姣姣:“姣姣你下山去,不許留在這裡,京城裡可能還有異動,你回去照看好祖母和你大嫂她們!”
“爹,我……”
“聽話!”
紀淵其實知道京城內外的亂賊已經被謝偃打點了,可他不要紀姣姣留在這裡看屠,殺。
“好。”
小姑娘理解,她躍身上馬回頭時,謝偃也恰從萬軍叢中看來。
目光交錯的一刹,男人唇邊落下無聲的字眼。
等我。
紀姣姣悄悄點頭,打馬衝下山去。
背後掀起的血腥不知會持續多久。
與其說淵王想要殺太子,不如說是太子想要一場大清洗,將那些呼之慾出的忤逆一網打儘。
她想,這個局,從謝璟澤決定東征時,謝偃就已經在籌謀了。
京城裡私相授受,暗中勾結的文臣武將又怎麼會輕易逃過禦王的眼睛,他由著暗度陳倉到迫不及待,再以太子為餌,才好將薛家和京畿營裡不忠不義的人連根拔起。
紀姣姣跑到山下時,遇到了紀明皓帶人前來勤王,從他口中得知皇後孃娘雖已回到宮內,但情況不太樂觀。
她直奔皇城。
宮內並沒有大亂,反而很安靜。
安靜的有些可怕。
想必那些和薛家同謀草擬太子罪狀的人已經被暗中抓了起來,用最小的影響乾最大的事。
延壽宮。
太子妃也已經聞詢趕來。
訊息再不靈通也傳開了,皇陵發生了詭事,皇帝死而複生,淵王為父報仇,簡直匪夷所思。
可夏蒔依心裡清楚,謝璟淵想逼宮。
“紀小姐!”
看到紀姣姣衝進來,她連忙迎上。
“皇後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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