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琴的詫異無異於默認，她隻能怒罵：“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撬不開你的嘴？你既然有乾坤袋，想必也懂一些道門皮毛，知道有些術士擁有拘靈遣將的手段，就算你變成鬼，我也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紀姣姣冷眼睇她。

紀琴睚眥欲裂，不再多言。

佟將軍捏拳憤憤道：“大印不在這賊婆娘身上，說不定還在都督府。”

但現在蒙海是什麼心思，他也不敢確定了。

紀姣姣想了想，搖頭道：“她不會將大印留在府中，就算咱們帶兵把都督府翻了也沒用。”

“那紀小姐覺得應當如何？”

紀姣姣很意外他的順從態度：“佟將軍為何如此信任我？”

“禦王殿下派來的人絕不會謀害本將，尤其還事關太子殿下。”

他篤定，又道：“當年本將鎮守滇南，已是四面楚歌，窮途末路，若不是王爺派人前來平亂救我於水火，我也活不到今天。他對我有恩，對滇南百姓有恩，我絕不是什麼忘恩負義之輩，王爺若有囑托，我赴湯蹈火也會為他完成！”

紀姣姣不由感慨，謝偃雖然前半生沒有出過京城，沒有領過兵，但這大晟上下的武將卻無人不知他，無人不識他。

這就可以理解，太子作為儲君，想要在軍中樹立威信的迫切心思了。

“這件事和瞿鎮守脫不了乾係，”紀姣姣把玩著手裡的符籙，看向紀琴：“不如，就從她下手。”

紀琴怔愣間，紀姣姣的銀針刺破黃符，也同時紮入她眉心。

城防營。

瞿漠承正在營帳中來回踱步，紀琴離開足足大半個晚上，眼見著晨曦微露卻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瞿鎮守，有位仙姑求見。”

副將迎進來一位女道士。

“仙姑？來我軍中做什麼？”瞿漠承正心煩意亂，哪管什麼和尚道士的，不過他也聽說前段日子甘石鬨了邪祟。

“大人此言差矣，我途徑城防，發覺你的營中有妖氣縈繞，今日可是來了什麼不速之客？”那仙姑帷帽遮面，語氣平靜，冷若冰霜。

瞿漠承一愣。

等等。

今日紀琴帶來的人中，紀姣姣尤為古怪，他方才思來想去都覺得那張倒在懷中慘白慘白的臉不像是活人的。

他不安道：“仙姑說到此處，我的確有一件事想要驗證。”

不一會兒。

瞿漠承來到紀姣姣的營帳。

“大少夫人，四公子，我特地請了附近城鄉最好的女醫來給紀小姐看病。”

紀明言撩開簾子，看到他身後果真跟著個帶著帷帽風塵仆仆的女大夫。

“多謝瞿鎮守，姣姣已經好多了，不必……”

“紀小姐是大都督的親人，初來乍到生了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還請讓我儘個地主之誼，免得都督怪罪。”

看在瞿漠承也是想幫把手的份上，紀明言不好推辭，隻能將人請進去。

女醫坐在床頭把脈。

紀明言裝作關切問：“大夫，我妹妹如何？”

“若是個活人，恐怕命數已儘。”

女醫冷聲，話畢，突然掐住紀姣姣的手腕，指尖扣住她命門，手中一道靈火擊向她的腦袋！

“你做什麼？！”

虞非晚和紀明言大驚，還沒等他們上去拉住那女醫，就看到帳曼中輕飄飄掉落一張燒了半截的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