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她驚慌失措,隨船身的晃盪,噗通掉進湖中。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響動驚到了湖面的幾艘小舟。
荷葉不通水性,胡亂撲騰,感覺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腳踝拚命往下拖,她想張口呼救,嘴裡卻咕咚咕咚直嗆水。
紀姣姣連忙丟開船槳,撲上去抓住她手腕,奮力一拍船舷,力氣大的竟一骨碌將荷葉從水中甩了上來。
“小姐……”荷葉驚魂不定,渾身痙攣,“我們船裡有水……要、要沉了……”
她們發現,就在這片刻間,舟中竟被水淹了一半!
顯然是有人在船下鑿了洞,又派了閉氣的泅人故意掀動木舟想要將她們溺死在碧波湖。
絕對是薛鶯的伎倆!
紀姣姣當即從腰下翻出幾枚銅錢,穿過紅繩落在船頭。
瞬間,船身都像被上了千斤頂一樣,任憑如何搖晃都紋絲不動!
甚至連湖水都不能透過船底洞淹進。
薛鶯下作,就别怪她出手!
紀姣姣掌中結印,腳下一踢,那幾枚落在船舷的銅板紛紛自動跳進湖中,暗沉的湖底散去幾縷光影。
薛鶯聽到有人落水,正幸災樂禍的命人靠近,結果看到紀姣姣和荷葉居然平安無事在木舟上。
她一耳光甩到迎梅臉上,怒道:“那泅人呢?不是說在水下閉氣一盞茶的時間都綽綽有餘,他還掀不翻那艘小舟嗎!”
迎梅被打的哭哭啼啼不敢吱聲。
突然,湖面上一陣狂風大作,席捲著數道水龍,層層波浪圍繞著薛鶯的花舫高低迭起!
别的小舟都無事發生,偏偏薛家花船被卷的東倒西歪,小丫鬟們尖叫著抱頭躲在桌下。
噗通。
唯獨薛鶯被甩進了湖裡。
說也奇怪,眨眼間,狂風驟停,像什麼也沒發生。
迎梅定睛一看,尖叫起來:“救命啊……小姐、小姐落水了!”
滿船的人手忙腳亂跟著往下跳。
半晌。
薛鶯才被撲騰著救上岸,她臉色煞白喝飽了水,嗆的渾身發抖。
紀姣姣早已悠哉悠哉在湖邊等候:“薛小姐,怕死也不用這麼想不開呀。”
薛鶯妝面花糊,頭髮散亂,一聽這話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發瘋般推開丫鬟朝著紀姣姣撲上去。
紀姣姣側身一躲。
她撲了個空,摔倒在地。
園子裡的人聽說碧波湖有人落水,紛紛趕來。
薛夫人衝在第一個,心疼地抱住女兒:“鶯兒這是怎麼回事?!”她遷怒的瞪向丫鬟,“那麼多人護不好一個小姐,養你們這群廢物白吃白喝有什麼用!”
薛鶯惡狠狠指著紀姣姣:“母親,是她!是紀姣姣害我落水的!”
薛夫人一聽不得了:“你是什麼蛇蠍心腸,我女兒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好看!”
荷葉同樣渾身濕透,剛披上披風,忍不住反駁:“明明是有人安排了泅人,我家小姐要是出了事,還要找你們算賬呢!”
“胡說!剛剛湖面颳起了風將我們的船撞在一起,明明是她把我撞下去的!”薛鶯哭訴,我見猶憐。
紀淵也聞聲趕來,連忙將紀姣姣擋在身後:“姣姣沒事吧?”
“我沒事。”
武安侯看到荷葉的情況,心中已經清楚:“薛夫人,我家姣姣這麼小的木船能撞翻你的花舫?再者,湖上那麼多的船,怎麼偏偏就是我家的撞上,難道還是它自己生了三頭六臂不成?”
薛夫人睚眥欲裂,像潑婦一樣跳起來:“你家女兒會妖術!滿京城的人都那麼說,說她不祥,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災禍……啊!”
紀淵一把擰住薛夫人的手,武將的力道瞬間捏的她面色慘白。
“薛夫人,本侯看在尚書大人的份上給你三分薄面,若你再說半個不中聽的字眼,别怪我破了不打女人的規矩!”
罵他可以,但罵他剛找回來的女兒?
不行!
“你們……你們紀家欺負我一個婦人算什麼本事!我要告訴我家老爺,告到宮裡,告到皇家去!”要不是今夜薛尚書還有事務不能到場,否則怎麼會讓這些人騎到自己頭上!
滿園鬨鬧中,人群突然讓開了道。
“禦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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