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偃眉間關切,急道:“先離開這兒。”
福壽宮人多嘴雜不便說話治療。
隻是兩條腿還沒邁開。
“王爺!”薑芷已經眼尖的看到了謝偃,“王爺不進殿去看看太後嗎?”
怎麼眼裡隻有紀姣姣,為個女人連尊卑都沒了?!
謝偃昂首,音色凜冽:“太後還沒醒來,要那麼多人堵在床頭做什麼,陛下已經留在福壽宮照料,本王的心意到了便好。”
“您回京後一直沒來福壽宮,太後念著您想必思念成疾,否則也不至於chanmian病榻……”
怪他?
謝偃冷笑:“太後若是想見本王自然會宣召,倒是你,作為貼身近侍沒照顧好她,難道不用負責?!”
他沒由來的慍怒讓薑芷卻步,愣愣地不敢多言。
謝偃帶著紀姣姣離去。
“你生氣了?”紀姣姣輕聲。
“是。”
“氣薑芷拿太後來當威脅?”謝偃本對太後沒什麼母子深情,加上花宴上太後曾經直指他想要為母報仇,更令他產生嫌隙。
現在薑芷居然指責謝偃不夠儘孝?
誰不知道,她盼著禦王來福壽宮是為了自己近水樓台好得月。
謝偃的腳步停頓:“不,本王是氣,你又偷偷弄傷自己。”
紀姣姣:……
回到寢殿,謝偃取來藥盒給她檢查。
紀姣姣的臂彎上有三道狹長的抓痕,好在夢境虛幻,傷口不深。
謝偃小心翼翼上藥:“這像是野獸的爪子,夢境中遇到什麼東西了?”
紀姣姣欲言又止,轉著眼珠打量四周。
謝偃無奈,掰正她的腦瓜子:“本王的寢殿,沒有細作。”
紀姣姣“哦”了聲:“我懷疑有妖物。”
“妖?”
“許是什麼化了形的妖獸。”
“就像黃小仙那般?”
“差不離。”
謝偃沉吟:“如果真有能在夢中利用妖氣凝成的怪物,又怎麼可能輕易通過宮門的陣法進來?”
紀姣姣點頭:“我也奇怪,陣法並未被破壞,它在幻境中都如此強悍,真身必是個百年不遇的大妖,不知與太後究竟有何種糾葛。”
她嘖聲,撐著臉頰又道:“它說它和皇族有關,該不會與你母親認識……纏著太後是想給你母親報仇?”
紀姣姣見多了生人與妖魔的糾纏,那妖物說不定此前受過驪妃的恩惠,現在跑來折磨太後就是想給她出氣。
謝偃若有所思:“可惜關於母妃的事,本王一無所知。”
尤其是幼年的記憶,根本想不起分毫。
見他陷入回憶愁眉緊鎖,紀姣姣寬釋:“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找,記憶也好,線索也好,總有一天會解開的,我感覺,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就像她的神霄令,馬上就要圓滿了!
謝偃深深看她眼,眸中沁滿柔情:“你原本進宮做什麼?”
“送熏香,順便找你……”
“順便?!”謝偃音量都拔高了。
“找你找你,本來就是找你,想看看那些動了手腳的香料,可惜你不在府中,對了,謝沅昔這次就光跑侯府來給三哥道歉?”
謝偃一邊包紮繃帶,一邊拿金絲棗哄她:“魏珩自然不認,隻說香料在路上被動了手腳。”
紀姣姣嗤聲,那天晚上若是她沒趕到,魏珩說不定拿返魂香煉了紀明皓,一計不成又想誣陷紀明寶謀害傷兵,與謝沅昔早成一丘之貉。
“陛下已經決定將沅嘉遣送出京,留駐封地。”眼不見為淨。
“嗬,明貶實褒。”
魏珩來京就是給皇帝展示返魂香,如今賜婚又賞地,保不準是要給他們人脈地域來研究這秘術,將來好應用到戰場中。
陛下野心大著呢。
“王爺,”姑蘇在門外道,“翰林侍來了,夏學士編纂的第一冊書卷剛訂好,特地拿來請您先查驗。”
謝偃頷首:“去書房。”他轉向紀姣姣,“在這兒等我。”
“好。”
書房。
小侍手裡抱著一疊書冊。
“大學士不說要月底才能上交,怎麼這會就送來了。”謝偃跨進門,下意識瞅了眼,“你看起來很面生,什麼時候進的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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