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道觀。
今夜終是風平浪靜。
到處都在忙著收拾殘局。
最令人意外的,是外頭整整齊齊站著的衛隊。
剛才他們用符網捕捉了大批蝙蝠,看起來和玄門也有些關係。
幾番打聽下才知,原來是雲麾衛。
秦子觴撓了撓頭:“雲麾衛?我怎麼聽著耳熟,好像是……禦王的親衛,怎麼,姑蘇兄弟難道也是雲麾衛?”
一路同行居然不知道。
姑蘇站的筆挺,偷偷看了看謝偃,見主子沒有要自暴的意思,忙道:“自然不是,但小仙姑是禦王殿下的知己,聽聞是王爺有命,我便帶他們上山來相助。”
左翁死的那天,謝偃和紀姣姣用金蛾傳訊下山,通知姑蘇提前準備。
眾人不可思議。
沒想到那小姑娘居然和皇親國戚關係費錢。
雖然他們不屑與朝廷打交道,但紀姣姣不一樣,她可是救過老天師和玉京山的一顆冉冉新星,自然不能用常理論之!
主要吧,是想混個臉熟,好讓她在齋醮試煉上通融著放個水。
不過紀姣姣的決定也出人意料。
“認真的?”張聖行摸著鬍子。
她重重點頭。
於是,在玉京山銅鑼響徹,金光洞穿十萬大山時。
齋醮試煉正式開啟。
而紀姣姣和謝偃也推開了道觀硃紅的木門。
男人提醒道:“跨出這道檻,可就不能回頭了。”
連他也沒想到,紀姣姣會棄權參加齋醮試煉。
“我可不是來搶天下第一的。”她毫不留戀,“原本想得了定水鏡試著找回雷木,好尋法子解你的封印。現在鏡子碎了,我也就沒爭奪的必要了。”
她什麼本事已經炫夠了。
妥妥的無冕之王。
兩人在輕笑中下山,上了早就備好的馬車,隨著車輪緩緩滾動,能清晰的感覺到玉京山上盪滌出充沛的靈力。
紀姣姣心滿意足,抓起桌上的肉包就啃:“不過我還是有個疑問,張爺爺他到底多大了?”
老酒鬼至少百來歲,太真元君在他面前都得自稱一聲小輩。
謝偃開始怡然自得地剝瓜子:“張聖行是他的俗家名,打出自己的名號時,正直三十五壯年,精通符籙、咒、丹、化形術,成為了最年輕的天師。”
紀姣姣琢磨,三十多歲揹負盛名,又三屆沒參加齋醮會——
“一百三十了?”她試探。
“大膽些。”
“一百四?”
“再大膽些。”
“……”
謝偃笑道:“老頭子今年一百七十六。”
“??”她呲牙,“活唄,誰能活過他呀。”
這皇帝都換了三茬,他還自由自在逍遙快活,果然是塊羽化修仙的料!
謝偃指了指她腰下:“張聖行不是送了你錦囊?現在下山了,還不拆開看看。”
“對對對。”拆包裹的興奮油然而生。
啪嗒。
從中掉出一片看似不起眼的木牌,卻在落進她掌心時靈力激發,震地漫山林木層層動盪。
“神霄令!”紀姣姣大驚。
居然是其中之一的天雷木。
此木正天序,運四時,發生萬物,祛一切難治之祟。
紀姣姣叼著包子都忘記嚼了:“你……你知道他給我的是什麼?是你告訴他,我在找雷木?那、那他……”
又從何處尋來?!
紀姣姣凝力便能察覺木牌上隱約透出的寒氣,莫非……是掉落地淵時?
“你用定水鏡救他,他自然有東西還報你。”
謝偃許久前便托付張聖行,四處為她留意。
男人明面上不表態,卻將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記著,那讓紀姣姣體會到一種難能可貴的真心。
“怎麼,很感動?”小姑娘眼睛忽閃忽閃的,格外動人。
謝偃促狹地勾唇一笑。
明光落在他眼睫,渡上層溫柔漫寵的金輝。
他生就一張令人沉陷的臉。
紀姣姣心頭撞跳,手心撐上小案,昂起腦袋,想也不想主動吻上謝偃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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