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黃鼠狼命脈被拿捏，慘叫，“仙姑饒命、仙姑饒命啊！”

紀姣姣把它提起來：“不好好修仙，跟著一個妖僧禍害人間，哪個菩薩教你的？”

“我沒害人，就是……混口飯吃。”黃鼠狼可憐兮兮地小心討饒。

恰好。

謝偃搜查完後院趕來，冷眼掃過那隻嗷嗷哀嚎的黃毛動物。

黃鼠狼卻在接觸到男人目光的瞬間，下意識的往紀姣姣身後縮去，連背毛都軟趴趴的倒了下來，彷彿見到什麼壓迫性極強的威脅。

“躲什麼？見過人怕妖，沒見過妖怕人的。”

“殺氣重，小仙受不住。”它眼珠子滴溜溜轉。

這倒是實話。

紀姣姣問謝偃：“錢府的人都怎麼樣了？”

“雖然昏迷不醒，倒是沒害死人。”

黃鼠狼賠笑：“小仙說了，小仙想修成人形，不是給自己減壽。”

“宮內的法陣是你破壞的？”

“……那餿主意……的確是小仙出的，萬空和尚拿我的修行逼我替他辦事，還想要我殺了錢府封口，我隻能用妖氣覆蓋穹頂，假裝已經完成了任務，實在是無奈之舉。”

它不知道萬空已經死了，怕府邸幾十條人命因此喪生。

被妖氣侵襲，好過人頭落地啊。

地上的血是雞血，黃鼠狼隻是偷吃了錢府原本做晚飯的燉雞，偽造現場。

紀姣姣知道它也算有幾分善念，她撚指成訣，符籙飛揚。

瞬間，月破之光灑在黃鼠狼身上。

有一種強大的靈力支撐起它的皮囊，漸漸化成真實的人形！

頎長身影上覆著直襟長袍，落拓中添了幾分文雅之氣，和那“賊眉鼠眼”的動物樣實在大相徑庭，可惜那頭挑染黃的及地長髮改不了本體的毛色。

紀姣姣呲牙：“你不用一直蹲著。”

跟個雜毛石墩子似的。

黃小仙“啊”了聲，跳起來稀奇地看著自己變成人形的手腳，知道是眼前仙姑利用修為和靈力助他度過這一關！

他感激涕零：“仙姑之恩，小仙無以為報，肯求您讓我留在身邊潛心修行。”

“休想。”謝偃直接拒絕。

留個男人在紀姣姣身邊？

他心沒那麼大！

成精的妖怪聞到了醋味：“……小仙不算男人。”

“男妖也不行。”

黃小仙相當不要臉，當即潸然淚下：“嗚嗚嗚……小仙隻想借個‘**’吸取日月靈氣，並不會害人……兩位恩人就可憐可憐我這個小妖怪吧……”

謝偃：更想宰他了有沒有！

紀姣姣支著下巴：“你雖然有了人形但畢竟是妖，不可一直留在我的府邸，京城東門外有座受供的土地廟，你可以借其為**每日虔誠誦經，修煉成仙。”

“若真遇上什麼難事，再進京躲避不遲。”她又添了句，這是給黃小仙一個堅強後盾的棲息地，“但若是讓我發現你有害人的異心，手起刀落絕不留情。”

“是是是！”黃小仙千恩萬謝，“仙姑，那個萬空和尚真的死了嗎？”

小仙姑都搜到了府中，必定東窗事發。

“亂刀穿心。”

黃小仙提醒道：“萬空擅金蟬之術，恐怕沒那麼容易死透。”

你小子捅老東家是真不留情啊！

紀姣姣早有準備：“我已經用五帝錢封住他的七竅，就算他沒死也不可能輕易逃脫。”

眼見著錢府上下並沒有大礙，謝偃讓雲麾衛留下照顧，他帶著紀姣姣趕回去處理那禿驢的屍體。

可還沒進宮門，就看到一輛覆著草蓆的板車出來。

“車上什麼人？”

守衛看到禦王，連忙稟報：“奉太後的旨意，把萬空法師送去大理寺。”

“你們動了屍體？！”

紀姣姣跳下馬車，掀開草蓆，果然，萬空的屍體消失不見。

隻留下一灘淤血和錦襴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