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見望著大海,南宮珞望著她。
“你說喜歡海島平靜的生活,想在島上曬太陽,喂鳥。你若願意,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多久都行。”他走到她身邊。
她說過這話嗎?
沈半見想不起來。
可即便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也不是跟南宮珞待在這裡。
她想白首偕老的唯有一人。
念及夏侯凝夜,再美的海島都成了牢籠,令人窒息。
“回去了,我想吃冰酪。”沈半見說。
南宮珞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後神色平靜地吩咐下人把竹轎抬過來。
隨後,毫不遲疑地打橫抱起沈半見。
沈半見近乎本能地去推他,可手一伸,她便知道自己不能推,隻能任由南宮珞將她放在竹椅上。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
等到了蒹葭院,南宮珞又將她抱回了屋,吩咐司喜:“去把冰酪端來。”
“司樂”杵在一邊,司晴拉著她退了下去。
一時之間,院裡隻剩下南宮珞和沈半見。
南宮珞施施然坐在沈半見身側,也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她。
沈半見被瞧得心裡發毛,惱怒卻又不敢掉以輕心,隻裝著一無所知、一臉不解:“你有話直說。”
“我們青梅竹馬,我等了你很多年,你如今是怕我嗎?”
沈半見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說你是我未婚夫婿,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南宮珞沉默了下,伸手想去撫沈半見的頭。
沈半見立刻躲開了,臉上嚴肅又認真:“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你。”
南宮珞無奈苦笑:“我不強迫你。你隻需記得,這世上唯有我才是真心愛你、護你,想要你一生一世平安順遂、喜樂無憂。”
沈半見看著他,臉上是似懂非懂的迷惘表情——跟柔藍學的。
“冰酪少吃些,不然午飯吃不下了。”南宮珞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柔,隨後離開了蒹葭院。
沈半見確定他出去了,才悄悄放下了全身的戒備。
司喜端著冰酪疾步入內,用鼻音哼哼著嘀咕:“我在外面等了老半天,主子再不走,冰酪都要化了。”
沈半見不禁抬頭瞧了她一眼,這丫頭的胳膊肘朝誰拐呢?
司喜繼續哼哼:“主子出去時,臉色不太好。”
沈半見勾起了唇,笑意跟冰酪一樣涼:“我也不會哄人。”
心裡更冷:他不高興?關她屁事!她還很生氣呢!
司喜不由睜大了眼,表達內心的震撼。
沈家小姐可真拽!
不過,沈家小姐這是睜眼說瞎話嗎?
挺會哄人的啊,把她、司晴和司樂,哄得多高興啊!
*
南宮珞臉色確實很糟糕。
島上都是他的人,他也不必裝。
他徑自去了東北角的一個偏院。
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放著把長椅,一個衣襟大開、露出白花花圓肚皮的糙漢,正怡然自得地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蒲扇。
“來得正好,跟你說一聲,廚師我乾煩了,明日我到海上捕魚,你去準備準備。”
南宮珞“嗯”了一聲:“為何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仍不鐘情於我?她要的逍遙日子,我都給她了!”
曾經的“李大廚”、真名“白乾坤”的糙漢終於睜開了眼,沒好氣道:“洗魂術是堪輿術,又不是魅術。你想要小女子喜歡你,直接睡不就完了?睡著睡著就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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