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見和燕龍戰從洞裡滾了下去。
虧得燕龍戰這三十年打架經驗豐富,反應也快,在電光火石裡抓住凸起的石頭穩住身形,順手還扯住了沈半見。
可沈半見下墜的速度和力道太大,燕龍戰在自己都沒穩住的情形下,繼續被帶著往下滾。
燕龍戰堅持不懈,再接再厲,一邊找機會貼緊石壁,一邊去拉沈半見。
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扯著了她,也穩住了自己。
而此時,兩人距離地面不過半丈高。
沈半見和燕龍戰瞅了眼到處都是凸起石頭的地面,一陣後怕。
這要真掉下去,可得去喝孟婆湯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燕龍戰扶著沈半見小心落地,寬慰自己。
他皮糙肉厚的倒沒什麼,沈半見昨晚本就從馬背上摔下來,再經曆這麼一遭,渾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靠著石壁,痛得話都說不出來。
尤其是左臂,傷口肯定又裂開了,她都有濕漉漉的感覺了。
“半見,你受傷了?”燕龍戰也覺察到了沈半見的不對勁。
隨他們一起掉下來的油燈滅了,他取出火摺子點亮,看到沈半見一張白得跟鬼似的臉。
燕龍戰急得撓頭:“哎哎哎——你先堅持下,我去找找路。”
倒真找到了路。
他趕緊跑回來,蹲下shen子:“我揹你,先出去再說。”
沈半見緩過一口氣來,虛弱道:“好,有勞。”
“勞什麼勞!如今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生死與共了。”燕龍戰苦笑。
聽聞這話,沈半見扯了扯嘴角。
燕龍戰這人,平日裡囂張跋扈,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架勢,可不得不說,白朝寒最初對他的評價倒是中肯:燕龍戰這人,講義氣。
他有八百個心眼子,可都是空的,乾壞事都乾得坦坦蕩蕩。
說到底,還是人實誠,能處。
“你隨便說些什麼,可别暈過去,老子不懂醫可沒法救你啊。”
“還死不了。”沈半見有氣無力。
“算了,還是老子跟你聊吧。咱們這次逃出去,你還是嫁給我吧,成不成?”
沈半見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懵了一下。
“老子眼也沒瞎,你跟那姓白的小子,演的吧?那小子吧,長得是好,功夫也不錯,可心思太沉,腦子太好,他要是坑人,人被坑死了都還念他好呢!你别跟他一起,太累,還不如跟我呢,我肯定待你跟待我老孃一樣。”
“我燕龍戰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燕龍戰說得擲地有聲,不複往日的拽裡拽氣。
沈半見明白這是他的真心話,她並非鐵石心腸,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燕老大,你既以誠相待,那我也同你實話實說。陸家待我有恩,我必得先報了這份恩情。若再嫁人,這一次,我想嫁一個彼此心意相通、能過完一生一世的男子,不然,倒也不必。你看,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不是嗎?”
燕龍戰皺緊眉頭,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不嫁我?”
“嗯,不嫁。”沈半見不帶一絲拖泥帶水,說得肯定。
“老子哪不好了?”别拒絕得這麼乾脆啊,燕老大有些鬱悶。
“燕老大,從今日起,我拿你當兄弟,可以兩肋插刀、同生共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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