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慢慢喝蔘湯的沈半見，抬起了頭：“此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

“我記得那晚雷電交加，我們恰好又經過一個亂葬崗。當時柔藍病得很重，渾身滾燙，幾乎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我用藏下的金豆子收買了差役，去找退燒的草藥。”

“婆母說，中間柔藍一度斷了氣，那時也是雷電最厲害的時候。雷電、亂葬崗，加上柔藍祭司之後的血脈，啟動了祭祀卷中的古老陣法，柔藍和虞櫻的魂魄合二為一。”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都驚了。

蔡元羲：“不是魂魄互換嗎？”

沈半見搖頭：“不是，是兩個殘缺的魂魄合二為一，所以柔藍一直有柔藍的記憶，卻失去了虞櫻的記憶，隻殘留一些過往印記。比如，她救回凝夜後，曾跟我說，她覺得凝夜像她的家人——虞櫻的魂魄，自然記得與她最親的小舅舅。”

蔡元羲震驚無比：“上古禁法‘煉魂術’？！”

沈半見身子不禁顫抖了下，夏侯凝夜察覺，急忙往她體內輸內力。

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才緩緩往下說：“是，就是堪輿卷和祭祀卷裡都曾提及的‘煉魂術’。奈河邊那雷電交加的一晚，柔藍——風曦於垂死之際，覺醒了祭司血脈，煉化了虞櫻的魂魄，補全了她的三魂七魄。”

“可這畢竟隻是一個意外，陣法不完整，柔藍能力也不夠，原本是不能成的。但是，我出現了，我的命格鞏固了陣法，甚至魂魄也進入其中，幫著柔藍完成了‘煉魂術’。”

“我、柔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如何結束陣法。所以最後是硬生生抽離，為了自保，柔藍自己封印了自己了。”

“若要解開封印，便是重啟‘煉魂術’陣法，將三年前未結束的部分完成。”

姬少艾不禁道：“那小柔藍她如今……”

沈半見：“她會沉睡至少兩到三天，徹底融合她與虞櫻的魂魄。等她醒來，她便是擁有遠古神子血脈的風曦。”

她的嘴角噙了一抹冷笑，聲音亦有嘲諷，“皇甫縉雲終其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的通天地鬼神境界，風曦可以。”

姬少艾伸出兩根手指：“第二個問題，如今的柔藍能打垮皇甫縉雲？”

“那不行。”蔡元羲甩了個“說什麼傻話”的眼神，“她才六歲，要學的東西多著呢。不過啊，等她甦醒，她的資質不會比凝夜差。”

姬少艾：“……”

他看向沈半見：“第三個問題，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沈半見不禁又握緊了夏侯凝夜的手：“我看到了。皇甫縉雲按著堪輿卷中的人祭之法，施展‘煉魂術’，一半緣由是為了破凝夜的帝星命格，另一半則是重塑他自己的命格。”

“瘋子！”蔡元羲不禁罵道，“堪輿術中記載的‘煉魂術’，是用酷刑將活人的魂魄生生扯出來，再以陣法煉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