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個男子的視線,沈半見探究了下。
不認識,沒見過。
“走吧。”
夏侯凝夜牽起她的手,沈半見才轉過了頭。
等走遠了些,她低聲問:“那人是誰?”
“太子南宮珞。”
“……!!!”
沈半見不理解:“他盯著我看做什麼?我沒見過他,他應該也沒見過我啊。”
“回頭我讓人查一查。”夏侯凝夜也不明白,但那個目光,他是男人,他懂。
他看半見就是這個眼神。
路上不方便說話,沈半見便也沒多問。
等進了刑部大牢,見夏侯凝夜沒有離開的意思,她才開口:“你不回去嗎?”
她聽蔡前輩提過一嘴,夏侯凝夜的頂頭上司、刑部張主事,看他極不順眼,逮著機會就要給他考評不及格,讓他滾出刑部。
主事就挺執著的。
今日夏侯凝夜不回去,那便是擅離職守,主事可不得使勁發揮?
夏侯凝夜倒是一臉淡定:“不回了。這幾日他挑不出我的錯,憋得慌,我也得給他個機會跳跳腳。”
沈半見差點笑出聲。
那主事也是想不開,找惹誰不好,招惹夏侯凝夜?
祝他平安吧。
鄭老大人早就扒著鐵欄,探著腦袋不知望了多少回,終於瞧見沈半見,老淚都要落下來了:“還以為今日你有事來不了了呢。”
“隔日施一次針,我肯定得來。”
鄭老大人淫浸官場多年,一下就明白了:“進不來吧?顧錚那小子也是缺根筋的。”
又朝夏侯凝夜點點頭:“還得你溜出來帶人,回去得捱罵吧?”
夏侯凝夜笑了笑:“小事,無妨。”
鄭老大人拍xiongpu:“等我出去,我一定替你出頭。”
沈半見再次遙祝主事平安。
從刑部大牢出來,天已灰濛濛一片,瞧著又是快下雪的樣子。
“要不要去吃麪?”夏侯凝夜扶沈半見上了馬車。
“好啊。”
左右無事,沈半見八卦刑部:“說說你的同僚,比如那位惹人煩的主事,還有每日都要跑斷腿的胡淼淼。”
夏侯凝夜便將刑部的事,揀有意思的說給她聽。
馬車行到一半,雪就落下來了,待到了周叔的面鋪,雪已有些大了,密密麻麻的,隨風從四面八方刮來。
天氣糟糕,面鋪又沒了人,周叔在烤火,周嬸在弄她的小吃。
兩人剛坐下,周嬸就端來熱水和一碟瓜子花生:“傅先生來啦!今日還是臊子肉面?”
“嗯,有勞。”
沈半見瞧夏侯凝夜看那周嬸的眼神,很是柔和,不由默默詢問:是故人嗎?
夏侯凝夜點了下頭。
吃完麪,沈半見取來藥箱,取出一個小瓷盒,遞給來收拾的周嬸:“嬸子,藥膏每晚睡前塗一次,您這手能舒服些。”
“這哪能收?”周嬸擺著那雙生滿凍瘡又裂了口子的手。
“收下吧,不值幾個錢的。您這裡的面好吃,我下次還來,您幫我多放些臊子肉便成!”沈半見把藥放在桌上,拉著夏侯凝夜趕緊跑了。
上了馬車,她還特地看了眼,見周嬸隻是站在門口,這才鬆了口氣。
“你這是送藥,還是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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