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凝夜的心情也沒比沈半見好多少。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鬆開懷裡的她。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屋裡處處是他們昨夜歡好的痕跡。

而他，隻能轉身離去。

也不知她醒來會如何？但願不要哭得太厲害，希望柔藍能哄好她……

不能再想了。

夏侯凝夜腳踢馬腹，策馬飛馳，奔赴偃京。

*

一半個月的行程，夏侯凝夜日夜兼程，半個月就抵達了偃京。

同行的蔡元羲趕路趕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她看偃京的天，都透著一層死氣。

她為什麼要跟著來偃京？

她在岐黃穀跟著半見不好嗎？

她腦子真是壞掉了。

“蔡前輩，辛苦了。”

夏侯凝夜倒是很不好意思，可不好意思有用嗎？她一把老骨頭都要碎成渣渣了！

蔡元羲有氣無力地指著前方：“去，我要住最好的客棧，吃最好的飯菜。”

夏侯凝夜立刻安排，鞍前馬後地將蔡元羲送進了“風雅居”——偃京最貴的客棧。

蔡元羲吃了飯，總算感覺活了過來。

然後，她不經意間看到了菜價：“這裡是搶錢嗎？”

“差不多。但選貴的，肯定不會出錯。”夏侯凝夜不敢怠慢。

“你錢夠嗎？先聲明，我沒錢。”

“夠。前輩若是想要這家客棧，我可以買下來。”

蔡元羲沒問題了，優哉遊哉地喝茶，順便聽聽客人談論的八卦。

“聽說了嗎？昨日錦水巷那邊又死人了。”

“又死人了？這大半個月裡，都死了快十個人，怎麼回事？”

“我又不是京兆尹，我如何知道？聽說大理寺也幫忙一起查案了，反正人心惶惶的。”

“可不得趕緊破案？春闈沒幾日了，各地舉子可都到了。”

“昨日錦水巷死的就是舉子，江南那邊來的。”

“死舉子了，那可是大事啊！”

“錦水巷不但死了舉子，還走失了舉子呢，一起來的舉人娘子都哭好幾日了。”

……

蔡元羲沒了八卦的心思，看向夏侯凝夜，後者神情淡淡的，隻有一雙眼晦暗陰沉。

“累了，回房。你帶路。”

夏侯凝夜定的是天字一號房，一個小院子，四間房，蔡元羲、他和滄浪一人一間，還有一間暫時空著。

貴是真貴，但好是真好，亭台樓閣，青鬆翠柏，不但好看，還安靜——大門一關，自成天地。

所以，滄浪守著大門，蔡元羲和夏侯凝夜說話也不怕被人偷聽了去。

“衝著你來的？”蔡元羲開門見山。

“衝著‘白朝寒’來的。”

夏侯凝夜緩緩道：“朝中有人與烏羽國勾結，以致於北域桑野一戰，夕照十萬將士慘死。兩年前，西北軍大敗烏羽國，那人對西北軍上了心，進而發現與鎮國公府有關係的‘白朝寒’。”

“一年前，烏羽國十幾萬大軍圍困西北五城，便是那人推波助瀾，為的是殺死‘白朝寒’和一切與鎮國公府有關的人，但失敗了。”

“‘白朝寒’要替十萬將士討回公道，必要到偃京，最好的辦法便是混進一眾舉子裡，通過科舉順利進入朝廷。”

“所以今年才會開秋闈，甚至將春闈提前到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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