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見顯擺完，吃了早飯，精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又回去睡了一覺。

迷迷糊糊的，聽到屋外夏侯凝夜和滄浪在說話。

“少主，這是玄天門那幾人的情況，暫時隻能查到這些。”

“好。”

“另外，暫時還沒有藥王的下落。”

“嗯。”

“還有一樁事，蕭京元逃跑後，又回了偃京，不過他隱藏了身份，並未回教坊司。”

“知道了，繼續讓人盯著。偃京還有其他的事嗎？”

“太子這一年斷斷續續地生病，皇帝似有改立皇儲之意，朝中大臣蠢蠢欲動……有件事比較古怪，據我們的探子回報，國師曾私下去看過太子。”

……

過了一會，門開了。

沈半見睜開了眼，縮在被窩裡沒動。

外面在下雨，暖了多日的天終於冷了，沒有夏侯凝夜的內力，她覺得被子外的寒氣直往她骨頭裡鑽。

“冷嗎？”

沈半見睜著一雙大大的杏眼，誠實地點點頭。

夏侯凝夜脫了鞋子和外袍，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將被窩裡仍微涼的身軀摟進懷裡。

渾厚的內力如熊熊燃燒的火焰，於瞬間溫暖了沈半見的四肢百骸，她覺得自己從凍魚變成了活魚，人生都一片光明。

巴適！沈半見本能地緊貼夏侯凝夜，手腳並用，儘情享受擁抱火爐的愜意。

夏侯凝夜身子微僵，卻低低苦笑一聲：“半見，别動。”

“哦。”沈半見又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夏侯凝夜閉上了眼，心中默唸《清心咒》。

沈半見後知後覺，終於從他身體的異樣反應了過來，也從他閉眼的動作裡，知道他在隱忍——他擔心她的身子。

沈半見遲疑了下，抬起頭，輕輕吻上了他緊閉的眼。

長長的睫羽顫動，他猛地睜開了眼，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她又吻了吻他的唇，用清澈的眼看著他：“我又不是泥做的，一捏就碎，真的沒關係。”

夏侯凝夜撫著她的頭，聲音輕柔：“還是等你身子好了。”

“要是我身子一直這樣子呢？”

“那也無妨。”

“一輩子做和尚也無妨？”

夏侯凝夜點點頭，笑了笑：“隻要你在我身邊，怎樣都好。”

沈半見看著他，忽然張嘴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原本想用點力的，可觸碰到他肌膚，卻還是隻輕輕咬了一下。

“我在勾-引你，難道你感覺不到嗎？”她眨了眨一雙靈動的眼。

夏侯凝夜愣了愣。

沈半見身子暖和了，腦子也不遲鈍了，收回纏在他身上的手腳，抱著被子坐起身來，恢複了以往熟讀話本、見多識廣老車伕的本性，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夏侯凝夜的胸膛：“真感覺不到？”

這個問題有點難，夏侯凝夜陷入了回答“是”或“不是”的糾結中。

是，就是他有問題。

不是，她會覺得她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