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凝夜彎唇而笑，伸出了手，卻終究還是捨不得捏下去。

最後，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不是做夢。”

沈半見指了指桌子：“喝交杯酒？”

“嗯。”

夏侯凝夜牽著她來到桌邊，倒了兩杯酒。

隨後，兩人手交纏，喝了杯中的酒。

“米酒，甜的。”沈半見還特地回味了下，然後對著夏侯凝夜眨了眨眼睛，“再來一杯？”

夏侯凝夜卻取過她的杯子，將酒壺也放到了她夠不到的另一邊：“你身子還沒好，隻此一杯。”

腦中卻不由想起姬少艾的囑咐：半見喜歡吃甜的，我娘釀的米酒她能喝半斤，但你可不能讓她這麼喝，米酒也是酒。

沈半見原本想歎氣的，可念及今天是好日子，便揚起一個笑：“不是很想吃桌上的點心，我們去外面吃席？”

“我們？”夏侯凝夜是要去敬酒的，可他記得沒有新娘也一起去的習俗吧？

“難道你去外面大魚大肉，我在屋裡啃點心？”沈半見用“你忍心嗎”的眼神看著夏侯凝夜。

夏侯凝夜不忍心。

左右外面都是家人，賀檀一家也是熟識，不會不自在，那便一起去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半見忍不住抱了抱夏侯凝夜，又問他，“你看好了嗎？”

“什麼？”夏侯凝夜一時沒跟上她的思路。

沈半見站起身來：“我今天的打扮。嫁衣是婆母繡的，她的繡工可真好，用的還都是金線呢。首飾是蔡前輩準備的，純金的，可厚實了，就是有點重……”

夏侯凝夜經她提醒，才細細看她的裝扮。

她本就是極盛的容顏，即便不染脂粉，已是秀美脫俗，今日這般盛裝，更是明豔至極，他竟再也移不開眼去。

“那你看好了嗎？”沈半見又問了一遍。

夏侯凝夜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我摘首飾了。”沈半見坐到鏡前，將頭上的金釵頭飾一一取下來，隻留了一個束髮的金環。

夏侯凝夜這才反應過來，忍俊不禁。

“我今日足足打扮了大半日呢，就是為了讓你看幾眼，是不是很感動？”

“嗯，很感動。”夏侯凝夜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他腿上，低頭吻住了她紅豔的唇。

不帶什麼yunian，隻是想吻一吻他視若性命的珍寶。

當他的唇離開她的時，她本就嬌豔的臉更紅豔了，呼吸微微急促。

夏侯凝夜心中一緊，握緊她的手，趕緊將內力輸入她體內。

沈半見有點難過，她擁著他的腰，輕輕地說：“我一定好好養身子，不再讓你擔心。”

夏侯凝夜低頭，抵著她的額頭：“我希望你好起來，但我又希望你讓我擔心。時時刻刻牽掛著你，我甘之如飴。”

沈半見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酸楚，伸手捂住了他的唇：“今晚我不想哭。”

可她掩住了他的唇，卻沒遮住他深情脈脈的眼。

他幽深的瞳仁裡，都是她。

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