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羲皺緊了眉頭：“那這事就麻煩了，隻有找到堪輿卷，才能找到那個人……”

“也可以先找到那個人。他能使用堪輿卷，那必是世上數一數二精通堪輿術之人。這樣的人，想來屈指可數。”

“對，還是你腦子快。我捋一捋，先從我師門說起，一堆不成器的，也就小白有慧根，一直跟我們作對的玄天門，倒是出了不少人才……”

蔡元羲一個一個說過去。

“哦，對了，玄天門裡還有一個弟子，倒是近些年來最驚才絕豔，不過很早就離開了師門，否則玄天門的門主必定是他。這人，你也是認識的。”

夏侯凝夜眉頭微微一蹙：“皇甫縉雲？”

蔡元羲頷首：“司天監監正，也是如今的司馬與國師。我要沒記錯的話，他也是老楊的親傳弟子吧，算是你的師兄。不過，他跟半見有什麼關係呢？”

夏侯凝夜也沒法將皇甫縉雲和半見聯絡在一起。

蔡元羲身為玄學大師，想象力是比較豐富一些的：“國師今年多大？成親了嗎？”

“二十九，暫未成家。”

蔡元羲大膽猜測：“單戀半見？”

夏侯凝夜：“……”

他輕咳一聲：“兩人並不相識，半見自小就去了岐黃穀，並不在偃京。”

“一眼都沒見過？”

夏侯凝夜不確定了，就像他曾在賞花宴上跟半見有一面之緣，興許皇甫縉雲也如此呢？

蔡元羲從他的遲疑裡展開了聯想：“半見長成那樣子，但凡男子見過，都記憶深刻吧？”

夏侯凝夜當即掐斷她奇奇怪怪的想法：“倘若他喜歡半見，以他的權勢和能力，定可阻止半見流放。說到底，半見和陸伽羅的婚事並未真成，將她從陸家家譜上劃去，並非難事。”

“這倒也是……”蔡元羲擺擺手，“這些事就你自己磋磨吧，我也隻能點到這裡了。”

*

夏侯凝夜不敢掉以輕心，將方才蔡元羲說的精通堪輿術之人，吩咐下去細查。

蔡元羲算了三個成親的好日子，夏侯凝夜毫不猶豫地選了最近的那個：四日之後，十月二十六。

“會不會太趕了些？半見的身子也得再養養呢。”成親畢竟是大事，王氏希望安排得妥當些。

夏侯凝夜剛要開口，蔡元羲已笑道：“這三個日子裡，屬這個最吉利。急是急了些，但咱們這麼些人呢，還安排不好一場婚事？至於半見的身子，她一個藥王的高徒，四日時間，夠她養的了！”

王氏這才點了頭，趕緊去操持了。

夏侯凝夜對蔡元羲感激道：“多謝蔡前輩。”

“我知道你怕夜長夢多，恨不得明日就成親。可沒法子，接下來的四日真是諸事不宜，我要睜著眼睛瞎說，你和半見怕得恨我一輩子。十月二十六對於成親來說，實則也不一般，勉強湊活吧。”

夏侯凝夜點點頭：“吉利的便成。”

蔡元羲正色加了一句：“日子沒問題，但婚禮隻能拜堂，圓房你就别想了，半見這病四五天真養不好，藥王高徒也不頂用。”

夏侯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