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火摺子了，夏侯凝夜隻能動用霹靂彈。

兩人的運氣倒也沒衰到底，火藥爆炸點燃了地上的枯枝落葉。

夏侯凝夜趕緊收拾了更多枝葉，將火弄得更明亮些，又借光找到與他們一起掉下來的燈盞點燃，跟沈半見一人一隻。

有了光，沈半見心也定了不少，環顧四周。

地上有獸骨，有一些青銅器皿，還有一個高台，青銅樹正好砸在高台上。

“高台正對著青銅樹，大抵這裡是祭祀之處吧。”

祭祀的地方有金子嗎？

沈半見又歎了口氣，自己安慰自己：“可能真是我們想多了，對那時候的人而言，金子不是錢，頂多就是好看點的東西，哪會如珠似寶對待？這裡沒有也正常。”

“有金子。”

“誒？”

夏侯凝夜抓了一把地上的土，遞給她看：“裡面有金砂。”

懨懨的沈半見精神為之一振：“這些金砂定是風吹出來的，我們去找金砂的源頭！”

兩人往前走，瞧見了一個個明顯有人工痕跡的洞穴。

每一個洞穴裡，都有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青銅器，還有一具白骨。

“古蜀王嗎？”

沈半見看向夏侯凝夜，後者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如今算是在古蜀王的墓裡？”沈半見不禁往後退了退，雙手合十，“打擾了。”

夏侯凝夜聲音淡淡：“以祭祀之力，褪去肉身凡胎，魂魄經由神樹和不死鳥，羽化成仙，想來這便是古蜀王鑄建地宮和神殿的緣由。”

沈半見想到了殉葬坑裡那些密密麻麻的屍骸。

斷手的，斷腿的，斷頭顱的，還有那些一生下來就是奴隸和犯人的孩童。

她收回了手。

為一己之私，踩著那麼多枉死者的性命追求**的人，她對他們也沒什麼好內疚的。

“找金子去。”沈半見換了冷酷又無情的臉。

最裡面的洞穴有些奇怪，又大又深，穴頂還高。

沈半見一進去，便瞧見了一層層精巧至極的青銅和玉器。

腳下的觸感也不對勁，鬆鬆的，軟軟的，好像踩進了沙子裡。

沙子……

沈半見的心一顫，她蹲下shen子細看。

金色的細砂在藍光的照射下，不僅不亮，甚至還是暗黑色的，可沈半見就覺得被閃瞎了眼。

她起身緩緩朝前走，腳越陷越深，鋪陳如海的金砂已沒過了膝蓋。

她乾脆坐在了金砂上，忍不住往後躺倒，大張雙臂。

“師孃說，人生最幸福之事，莫不過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沈半見朝夏侯凝夜笑了笑，拍拍身邊：“來，感受下躺在金子上的幸福！”

夏侯凝夜彎起唇角，依言躺下。

的確……很幸福。

“金山都有了，還成什麼仙呢？在人間大魚大肉，不比在天上餐風飲露強？想不開。”沈半見吐槽完古蜀王，問夏侯凝夜，“這麼多金子呢，你想怎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