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生意，加上如今的絲綢生意，染料需求日益提升。

幸虧沈半見算數好，去年就預估了今年的生意，開年便讓燕老大增加了百畝地，用來種植茜草、藍草、紫草等染料植物。

不僅如此，她還在shimu的筆記裡找到了穩定溫度，讓染料植物早於季節成熟的辦法，大大緩解了染料的壓力。

原先七八月在南山開的紅花，芒種剛過，就在地裡開了，大片大片的紅，看著又喜慶又讓人歡喜。

這不是花，這是錢啊！

紅花不但能做燃料，還能做胭脂、口脂，又是一項生意。

脂粉生意的頭號目標買家，自然是不差錢的明月國，故而做得合明月國女子的偏好、又高階大氣上檔次很重要。

沈半見苦心研究各種胭脂和口脂顏色。

“柔藍，這種好看嗎？”她毫不吝惜自己的臉，往上刷胭脂和口脂。

“好看呀。”

“這種呢？”

“好看呀。”

……

刷了幾種後，沈半見累了：小丫頭是不是隻會說好看？

換來燕宅讀書的薑黃。

同款問題，同款答案。

“就沒有不好看的嗎？”沈半見都懷疑了。

“沒有，都好看。”薑黃老實，不說謊的。

陸竹月笑著進了院子：“你五官生的好，肌膚又白，自然抹什麼都好看。你呀，别為難她們了。”

沈半見指著一桌子的胭脂和口脂，歎息：“錢不夠啊，隻能先做幾款適合大部分女子的，但又要與尋常胭脂鋪子裡賣的不同，我怎麼選呢？”

“妝容之事，我也不擅長。”陸竹月遲疑了下，“但有一個人是很懂的。”

“陸棠梨？”

“你也知道？”陸竹月有些意外。

“我原本不知道，不過看你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就猜到了。”

“棠梨她從小就擅長打扮，偃京最時興的妝容她都會——不僅僅會，風靡偃京上下，被宮中妃嬪宮女、官宦小姐，還有民間女子和舞姬爭相效仿的‘落英妝’，棠梨是第一個化的。”

沈半見有些意外：“她這麼有才？”

陸竹月輕笑：“術業有專業，她不愛讀書，就愛搗鼓這些。”

“那就她了。”沈半見一錘定音。

“她會願意嗎？”

“錢會讓她願意的。”

沈半見斥重金，請了陸棠梨來指點胭脂和口脂之事。

陸棠梨隻看了一眼，就在一堆顏色裡挑出了六種口脂色：“正紅、豆沙紅、深紅、楓葉紅、石榴紅和柿子紅，各做兩種，一種正常，一種加兩倍油脂，適合明月國乾燥的秋冬。”

沈半見用“你要不要再看看”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陸棠梨是同款的趙氏倨傲表情：你這是質疑我的審美嗎？

沈半見立刻揚起露八齒的標準笑容：“好的。”

陸棠梨又挑了幾款：“這三種顏色比較特别，喜歡的人也不少，你錢若是夠，也可做一些。”

“好的。”

陸棠梨繼續挑胭脂顏色，沈半見還是標準的回答：好的。

她不禁揚起了眉：“沈半見，你就不怕我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