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見睡得迷迷糊糊的,著實被嚇了一跳。
小金雕老二作為家裡唯一有毛的頂梁柱,堅強地扛起了生活的重擔。
它把一隻兔子放到沈半見面前,眼巴巴地瞧著她。
“那就一起湊活湊活吧。”要是把它們趕出去,怕真得凍死,沈半見畢竟是位仁醫。
金雕一家很有眼色地縮到了祝餘身邊。
祝餘不由看了眼沈半見。
長夜終於過去,太陽冉冉升起,又是嶄新的一日。
沈半見檢視了羅氏的傷勢,將養傷的要點細細告訴祝餘:“這些藥你拿著。冬日傷口恢複得慢,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才能恢複個五六成,務必多加小心。”
交代完這些,她和夏侯凝夜也準備走了。
誰知祝餘卻喊住了他們:“爐照城裡的東西,你們不要了?”
沈半見搖頭:“要不了,還是命更重要。”
夏侯凝夜卻是劍眉一挑,等祝餘的下文。
“我告訴你們破陣的法子,你們如果要,便下去拿吧。但我也不知道城裡究竟有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祝餘正色道:“因為神諭。”
夏侯凝夜和沈半見面面相覷。
祝餘看著夏侯凝夜:“自爐照城沉入水底,你是第一個進入城裡的人。”
又道:“溶洞裡埋葬的是爐照城的先人,也是我的先祖。那處溶洞,我隻在幼時接任‘守靈人’時,去過一趟。我的父親告訴我,數千年來,沒有外人來過這裡,也沒有人能去到爐照城。”
“倘若有一天,有人能穿過溶洞,找到巽澤下的古城,那他便是神諭裡註定之人,是女媧大神指引他前來。我們‘守靈人’可將世代相傳的秘密告訴他,從此以後,此地便無需再守。”
夏侯凝夜和沈半見沉默不語,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這個大澤喚“巽澤”。
原來曾在這裡生活的,真是女媧族落的一支。
祝餘所言,跟他們在山洞和溶洞裡發現的,都一一對上了。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為何要信你的話?”夏侯凝夜言辭犀利。
祝餘沉默片刻:“我可以同你一道下水,破除陣法。”
沈半見不由看了夏侯凝夜一眼,這句話已是最好的理由。
祝餘一道下水,便是將妻兒當做人質交付給了她,倘若他對夏侯凝夜不利,那她也不會放過他的妻兒。
夏侯凝夜自然也明白,他對祝餘道:“我們商量一下。”
牽著沈半見的手,走出了山洞。
“我想再下去試一試。”他開門見山。
“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夏侯凝夜把理由解釋給她聽,“我第一次下水時,並沒有瞧見魚。那麼多的魚,去哪裡了呢?唯一的解釋,便是水城裡的陣法控製了它們。”
“我進了城,陣法破了,那些魚就出來了,所以你才看見了一團光。如果能重新啟動陣法,控製那些魚和水草,我便能進入高台。”
“直覺告訴我,密卷在高台或高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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