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龍戰忍不住吐槽:“你這不是要去殺人,刀還沒磨嗎?”
姬少艾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眼瞅著兩人要吵起來,沈半見趕緊先掐死內訌:“先不說用哪種藥,我們分析分析這個方案是否可行。”
她把磚拋給了一直沒發表意見的夏侯凝夜。
夏侯凝夜微微搖頭:“不行。一來曾泉此人極為謹慎,如今執掌昌容城,行事必定更小心,下藥不容易;二來曾泉隻是朝廷的一隻手,即便控製了曾泉,也隻是斷了這隻手罷了。”
燕龍戰和姬少艾不爭了,與沈半見一起認真等夏侯凝夜的下文。
“與其斷手,不如讓這隻手不再受朝廷控製。”
燕龍戰隻聽懂了字面意思,不覺明曆:“那要怎麼做呢?展開說說。”
夏侯凝夜取了桌上的五隻茶杯,分開擺放:“西北五城向來各自為政,一盤散沙。”
他指著其中一隻:“這是昌容城,倘若它威脅到了其他四城呢?”
他將剩餘四隻茶杯排成一排,修長的手指劃過一道直線。
“合縱!”姬少艾瞬間懂了,不由抬頭看了夏侯凝夜一眼。
不愧為從小淫浸在政-治裡的鎮國侯府世子,思路就是跟他們純潔的江湖人不一樣。
燕龍戰讀書少,還是不明白。
沈半見同他解釋:“讓孔陽、浴月等四城城主,一致對抗昌容城,逼曾泉收回那些政令,壓製他不興風作浪。”
“怎麼讓四城城主聯手壓製曾泉那孫子?”燕龍戰不懂就問。
沈半見想了想,對夏侯凝夜道:“我拋磚引玉,不妥之處你更正補充。”
“主要思路就是兩個詞:利益,危機。”
“比如荒地的賦稅,隻有昌容城收。那就讓昌容城的人去其餘四城開荒,到時候動些手腳,製造混亂。燕老大,你去四城城主面前賣慘,說昌容城限製每人名下的土地,你手頭緊,交不出賦稅錢,以前買的那些地得賣掉。四城一亂,城主們就上心了。”
“路引之事也是同樣。這一年來,你把五城的生意都捆綁在一起了,單說藥這一樁,因為運不出昌容城而斷貨,且不說普通百姓,其餘四城的達官貴人能高興?”
沈半見用“你非常非常重要”的眼神看著燕龍戰:“隻要把這些生意跟四城一割斷,四城城主一定會跳腳。”
燕龍戰的腰板突然直了起來。
對,怎麼就忘了,自打他散儘家產去買地、替五城百姓承擔新增的賦稅開始,他可是四城城主眼裡的香餑餑呢!
沈半見繼續道:“當然,單這些隻能讓四城城主對曾泉心生不滿,還不至於聯合起來打垮他。那就再加一個砝碼,讓他們堅定地相信:曾泉誌在一統西北五城。一旦曾泉成功,他們城主之位不保。”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落在夏侯凝夜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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