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朝寒已帶滄浪等人重入錢宅後山。
按著沈半見所言,他讓人抓了不少老鼠,由老鼠帶路,追蹤錢宜昌的下落。
宅子裡和山上的烏羽國影軍已清理得七七八八,偶爾冒出一兩個,憑白朝寒的身手,也不足為懼,是以這一趟隻要避開蛇窟就行。
可偏偏老鼠指的路,便是蛇窟的方向。
幸好沈半見做事細緻,昨日從醫館裡帶回不少驅蛇粉,防的就是不得不入蛇窟的情況。
幾隻老鼠在兩具屍體前停了下來。
“少主,看穿著,他們應該是錢宅的家丁,脖頸和胸口都有傷口……心被人挖去了!”滄浪吃了一驚。
白朝寒跟著查了另一具屍體,也是同樣的死因。
他想起沈半見的話來:“錢宜昌的怪病,需喝健壯孩子的血、吃孩子的心才能緩解。地下沒有孩子,他便對身邊的家丁動了手。走,他應該就在前面!”
幾人疾步抵達蛇窟入口。
地牢本就陰冷,到了這裡,不僅愈發陰森,還透著一股詭異,混著蛇腥和血腥的古怪味道撲面而來,聞之讓人噁心欲吐,幾人不由皺了眉頭。
“啊——”
一聲大叫從蛇窟裡傳來,白朝寒面色一沉,提劍掠入,滄浪等人緊跟其後。
火把的光,映出蛇窟裡讓人不寒而栗的一幕:
地上是密密麻麻冬眠的蛇,沒有陷入沉睡的蛇王緊緊絞著一人,那人抱著巨蛇的七寸之處,蛇王仰頭嘶叫,那人一口咬在它的脖頸處,瘋癲一般吸蛇血。
蛇王的叫聲引來了其他幾條大蛇,它們爭前恐後地攻擊那人,可饒是如此,那人依舊咬著蛇王不鬆口。
滄浪莫名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疼,淥波情不自禁地抖了下shen子。
“是錢宜昌!”
白朝寒認出那人來,飛身掠起,一劍砍掉了蛇王的腦袋。
滄浪幾人則砍殺另外圍攻過來的大蛇,掩護白朝寒帶走錢宜昌。
錢宜昌渾身都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蛇血,他張著嘴想咬白朝寒,可卻沒什麼力氣了。
白朝寒暗覺不妙,急忙一把放下錢宜昌,點了他周身幾處大穴,邊輸送內力邊問:“錢宜昌,北域一戰,誰讓你把毒藥‘地血’送入夕照十萬大軍之中?又是誰讓你把軍服送去烏羽國軍營?還有,鎮國公明明送了十道求救信,為何鄭懾不發兵?說!”
可錢宜昌眼珠外凸,死死盯著他,眼神迅速開始渙散,張大嘴喘息:“血……我要喝血……”
白朝寒心中一急,錢宜昌還什麼都沒說,他不能死!
想到昨晚沈半見說的催眠之法,他趕緊依樣畫葫蘆,死馬當成活馬醫。
興許是錢宜昌已在彌留之際,意識十分薄弱,白朝寒輕易地讓他聽自己的話。
“你為何要把毒藥送入十萬大軍軍營?誰讓你這麼做的?”白朝寒一字一字緩緩地問。
“毒藥……是魏——”錢宜昌的聲音越來越小,大口大口的血從嘴裡湧出,淹沒了那些細碎的聲音。
白朝寒聽不真切,扯著他的衣襟急問:“為了什麼?是誰?”
錢宜昌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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