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蕾意識到的大問題，夏侯凝夜自然也想到了。

這時，沈半見喚了他一聲，他以為她又難受了，疾步行去。

“扶我下來。”

夏侯凝夜直接將她抱下了駱駝。

沈半見以指為筆，在地上畫了他們離開綠洲後行過的路，指著一個點：“這是我們遇到蛇的地方，至少在這裡，我們還未入古黑水國的設陣之地，所以——”

“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試試能不能走回這裡，第二，賭一把，走回神殿。”

“昨日跟著大黃和蔡前輩走時，我有記路，這個陣法看似無章法，實則有解法，你還記得神殿外的九連環數列嗎？我猜測，這片所謂的‘魔鬼之地’，便是一個巨大的九連環數列，隻要找準方向，按著數列走，是可以走出去的。”

“而數列的中心，就是神殿。”

夏侯凝夜有撥開雲霧見太陽之感，昨日他便隱隱覺得這個陣有某種規律，經沈半見一說，他豁然開朗。

不過——

“你懂明月國的話？”不然怎麼會知道他和桑蕾他們在說什麼。

沈半見點了點頭：“以前曾跟師父師孃去過明月國，能聽，但不會說。”

夏侯凝夜心莫名一抖，那之前桑蕾提那個莫名其妙的建議時說的話……

沈半見卻沒繼續這件事，回到正題：“看他們的樣子，並不知道如何走出去。是我們先出去，還是帶他們一起出去？”

“他們不會相信我們離開後，還會回來。”夏侯凝夜搖了搖頭。

“這倒也是。一碼歸一碼，石油我們不讓，但若將他們留在這裡，不合道義。不過——”

沈半見話題一轉：“道義之外，也能做生意。倘若帶他們走，我們也是要談價錢的。”

夏侯凝夜劍眉一挑，目露笑意：“那你打算收多少？”

沈半見看了眼也在看她的桑蕾：“你覺得她是什麼身份？”

“至少是明月國的貴族。”

“公主。”

夏侯凝夜倒有幾分意外，卻聽沈半見繼續解釋：“明月國一夫多妻，但普通男子隻能娶四到六個妻子，貴族則是不多於十個，能娶十幾個的，隻有明月國的王。”

夏侯凝夜心又是一顫，她果然都聽到了……

“既然是公主，價錢自不能低，否則便顯得我們侮辱她不是？”沈半見狡黠一笑。

“你覺得多少合適？”

“你一年還差多少錢？”

“至少三十萬。”

“那就先按照五十萬兩談。”

……

桑蕾見夏侯凝夜和沈半見竊竊私語半天，忍不住打斷：“白先生——”

沈半見遞了夏侯凝夜“看你了”的眼神。

夏侯凝夜用眼神回“我做事你放心”。

好的。沈半見指了指駱駝上掛著的水壺：“遞一下水，我渴。”

夏侯凝夜取來水壺，擰開後才遞給她。

然後，他走向了桑蕾。

桑蕾心中莫名一慌，他身上的煞氣沒了，但怎麼感覺要來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