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路邊的乞丐拿著破碗，高高興興地跑過來：“我排第一是吧？看病配藥都不花錢是吧？”

沈半見點點頭：“嗯，都不花錢。”

“那給我治治手，疼死了。”乞丐捋起袖子，露出傷口已經潰爛的右手臂。

吃瓜群眾又開始交頭接耳了：

“哎呦，治這傷得花不少錢吧？”

“傷得不輕啊，這麼年輕的大夫，能治嗎？”

“當然能治！我阿嫂家中世代為醫，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青粲大聲替沈半見貼金。

沈半見也不避諱圍觀的百姓，就在醫館大堂替乞丐清理傷口、用麻藥、去除腐肉，再上藥、包藥，最後遞給乞丐一個包裹：“每日換一次藥，三日後來複診。”

“三日後要付錢嗎？”

“不用，你是醫館今日第一位客人，這傷我免費治到好。”沈半見臉上掛著普度眾生的笑。

乞丐抱著包裹，又高高興興地走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到第三位免費名額，大夥兒甚至爭搶起來：

“我先報名的，你眼瞎啊！”

“我先！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沈半見抬手穩定局面：“感謝諸位的信任！這樣，今日是醫館開張第一天，不糾結那麼多，兩位都免費了。”

“剛我舉手了，我也要免費！”

“不是說好了隻三位嗎？現在都四位了，那我也得免費啊！”

……

青粲有些生氣，這些人怎麼這樣啊！難不成今日的病人全都得免費嗎？

“承蒙大夥錯愛，今日醫館接待的病人，診金、藥費統統全免！”

青粲吃驚地看向沈半見：還真全免？！

沈半見對青粲的表情很滿意，對，就要這種真實的懵逼感！

“不過，醫館隻我一位大夫，一日最多也隻能接待二十位病人，我是想給大家都免費，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沈半見一臉的為難。

“這還不簡單，抓鬮呀！誰抓到，就給誰名額！”

……

送走最後一位病患，天已經黑了下來，沈半見終於有空坐下來吃東西。

青粲憋了一天的話終於問出來了：“阿嫂，我們這樣又累又掙不了錢，恐怕還得虧錢呢！我們圖什麼？”

“圖讓這裡的百姓離不開咱們呀！”

沈半見灌了一大杯冷茶：“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我就要讓這裡的人記住：生了病，就來‘仁善堂’找沈大夫！”

沈半見站起身來：“掙錢很重要，可眼下當務之急，是昌容城站穩腳。”

半個月後，“仁善堂”的名聲傳遍了昌容城的大街小巷。

藥價極低——實在沒錢付還能打欠條；看診免費，大夫醫術又高！

就算沒病，去蹭點藥材也是好的呀！

然而，就在大家懷著薅羊毛的心態衝向仁善堂時，仁善堂卻掛出了“家中有事，休業三天”的木牌。

薅羊毛的百姓掃興而歸。

真有病要看的，隻能去城裡其他兩家醫館。

但是，由奢入儉難啊，那兩家，大夫醫術不咋地，態度又差，關鍵藥還貴！

好想念仁善堂，好想念人美心善的沈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