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南宮珞和沈半見齊齊變了臉色。
南宮珞威嚴的目光掃過去,示意他閉嘴。
那官員倒是非得做諫臣:“殿下,這等膽大妄為、居心叵測的小人,絕不可與之為伍,趕緊關入大牢才是!”
南宮珞剛要開口,沈半見冷笑三聲,竟撐著輪椅站了起來。
他便沒說話,隻皺眉看著她。
沈半見搭著緗葉的手,走得很慢,也不太穩,可她脊背挺得筆直,氣場強大,氣勢亦是駭人。
在距離那官員半丈遠的地方,沈半見停了下來,微抬下巴,聲音凜冽:“你說誰亂臣賊子?誰又是膽大妄為、居心叵測的小人?”
官員冷哼一聲:“夏侯凝夜謀逆造反,難道不是亂臣賊子?”
沈半見眸光清亮,宛如孤星冷月,極乾淨,又極高傲,瞧得那官員不知怎的,竟有幾分退縮之意。
隻聽她朗聲道:“你給我聽好,夏侯家的人義薄雲天、仁心仁聞,所行之事,對得起祖宗先人,更對得起萬民蒼生!”
“你如今能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詞,那是因為我的夫君,夏侯凝夜如今在東海攻打十萬東夷倭寇!是他率將士們阻攔了賊人入侵,守住夕照東域疆土,讓澤、青幾州百姓免遭生靈塗炭之難,也讓你——”
她冷漠又不屑的目光掃過一眾臣子,“你們還能在偃京汲汲營營。”
南宮珞臉色鐵青,厲聲打斷:“半見,住嘴!”
胡青山更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東夷人打來了?”
沈半見點頭:“八月初的事,東海戰事如今已持續了一個月。”
胡青山不自禁看向南宮珞,口中喃喃:“這麼大的事……”
南宮珞眼中的陰鷙再難遮掩:“此事孤自有決斷。”
沈半見目光如炬:“請太子殿下也立刻決斷,是否前往城南,拯救你的子民?”
南宮珞看著她,眸中怒意翻滾。
沈半見毫無畏懼,眸光澄澈:我說的都是實話,一字不假。
百官安靜了下來。
胡青山瞧著兩人,忽然意識到:皇後嫡出、自幼便是天潢貴胄的太子,氣勢竟壓不住一個年輕的女子。
即便她傷著腿,可站在那裡,便如神女臨世,光華璀璨。
南宮珞波濤洶湧的眼,慢慢恢複平靜——可在這層平靜之下,卻隱隱有諱莫如深的瘋狂與冷酷。
他緩緩開口:“出發,去城南。”
*
城南。
一行人還未抵達,遠遠便瞧見濃煙滾滾。
禁軍剛要攔人,就認出了南宮珞,趕緊行禮。
沈半見幾乎是從馬車上跳下來,緗葉急忙扶住她。
沈半見手指著濃煙,聲音都有些顫抖:“這什麼意思?”
南宮珞神色淡定:“三日前我下了令,感染人數超過一半的街坊,一律焚燒。”
“南宮珞你瘋了嗎?!”
沈半見整個人都在發抖,“你怎麼證實感染人數超過了一半?你為何確定感染了就會死?你又知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感染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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