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見不禁肅然起敬。

這是傳聞裡的鎮國公府世子，也是她認識的夏侯凝夜。

心中那些悲憤、踟躕、不甘儘數散去，剩下的唯有與他一樣的堅定：不懼艱難險阻，走下去。

沉默片許，她問楊夫子：“如果烏羽國真的打來，西北軍有幾成勝算？”

楊夫子搖了搖頭：“目前不清楚，得看烏羽國的兵力和大致計劃。”

“他回軍中，是去探查這些嗎？”

“烏羽國的動靜，一直有人監視，否則上次油田之事，西北軍反應也不會那麼快。從之前的訊息，烏羽國並無起兵的計劃。他需要確認此事。但倘若是真的，那證明烏羽國謀劃極深，這一仗怕是不容易打。”

“如今西北軍有石漆和火器，加上這一年的訓練，作戰能力與去年相比，提升不止數倍，再算上他的指揮，勝算不會低。”

楊夫子頷首：“確實如此，不過一切還是謹慎為上。”

*

除夕，夏侯凝夜沒有回來，姬少艾來了。

柔藍有一點點的失望：“雲哥哥沒來啊……”

姬少艾取出兩隻木鳶：“按一下這裡，就飛起來了。”

小丫頭歡天喜地地去玩木鳶了，哪還記得雲哥哥。

姬少艾眉一挑，哄孩子，多簡單！

沈半見瞧見他，不由往他身後看了看。

姬少艾瞬間垮了臉：“沒有雲哥哥，隻有我。”

沈半見一本正經地說：“大過年的，都沒帶點年貨嗎？”

姬少艾毫不客氣地在她頭上敲了個栗子：“還年貨？你能有點良心嗎？這一年我忙得人都瘦了一圈，是為了誰啊？回來吃個團圓飯，你還這副嘴臉。”

沈半見趕緊賠笑給師兄順毛，順便問了一嘴：“這一批武器都忙完了？”

“忙完個什麼啊！連夜趕工呢，諸葛他都兩天沒閤眼了，被夏……白朝寒盯著乾活。”

“那你怎麼回來了？”

“剛說了呀，陪你吃團圓飯，明日一早我還得回去。”

“這麼急？”

“這麼急。還年貨呢，白朝寒能放我假就不錯了！”

“難道隻放了你一人假？”

姬少艾覷了她一眼：“隻放了我一人假。”

沈半見心猛地一跳，臉上卻笑道：“關鍵人物才有特權，師兄可真是最受重視的人才！”

姬少艾吐槽：“别拍馬屁了，什麼時候開飯？我今日就吃了一碗麪。”

“您這邊請。”

吃完飯，燕龍戰帶孩子們放煙花爆竹，姬少艾拉著沈半見去了書房：“岐黃穀的書，白朝寒拉了多少來？”

“這幾櫃子都是。你要找什麼書？我有一份清單。”

沈半見遞給他一本冊子：“是武器製造上有什麼問題嗎？”

“嗯，我改良的猛火油櫃有點問題，試了幾次都沒達到效果。還有床弩，我加入了石漆，威力能增加數倍，但靈敏性卻不夠。”姬少艾低頭翻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