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見的聲音很虛弱,可語氣卻是鏗鏘堅定,燕龍戰聽在耳裡,莫名心潮澎湃。
“沈半見啊……好!從今日起,你就是老子的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燕龍戰也不是小氣之人,做兄弟就做兄弟,反正沈半見這人啊,能處!
說話間,兩人已從掉下來時的小洞,走進一個大洞。
“這是——地下的暗河。”沈半見指著地面,有些驚喜,“我們沿著河走!”
燕龍戰士氣大振,腳步都快了不少。
突然間,似笑又似哭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燕龍戰虎軀一震:“是人是鬼?”
“不管,我們走我們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燕龍戰快了腳步。
誰知那聲音一重接著一重,他們越往前走,倒越清晰了。
不僅如此,黑暗中還有了光,越來越亮。
“嗚嗚嗚——”
光裡有一團暗影,那又哭又笑的聲音便是從那裡發出的。
“有影子,是個人。”
燕龍戰話音剛落,那人站了起來,死死盯著他們——他們的方向哭喊:“墨兒!是墨兒嗎?”
“跑。”沈半見直覺這人有問題,她隻想出去,不想節外生枝。
燕龍戰深吸一口氣,揹著沈半見狂奔。
“墨兒!”淒厲的哭聲,聲聲入耳,聽得燕龍戰頭皮發麻,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
誰知就是這一眼,讓他停下了腳步。
“那人好像是錢哥——錢宜昌的夫人?”他甚至折回去,定睛細看。
“真是錢宜昌的夫人宋氏!她怎麼在這裡?”
沈半見打量著不遠處的女人。
穿戴得整整齊齊,正跌跌撞撞朝他們跑來——她的腳腕上,鎖了一條細長的鐵鏈。
她身後的石壁邊,有燈,有床,甚至還有一個安了銅鏡的梳妝檯,顯然是住在此處。
宋氏追來了:“是墨兒回來了!墨兒,娘在呢……”
她赤紅的眼裡流下了淚,癡癡地瞧著沈半見:“墨兒,我的墨兒……”
突然,她一把抓住了燕龍戰,面目猙獰起來:“錢宜昌,還我墨兒!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狠狠就往他身上咬去,燕龍戰趕緊去推她,誰知她的手跟鐵箍似的,一時他竟甩不開。
“點她昏睡穴。”
燕龍戰反應過來,伸手點穴,宋氏軟軟倒了下去。
“她受到刺激,神經錯亂,並不是真瘋。”
沈半見示意燕龍戰放她下來,跪在地上邊替宋氏把脈,邊問:“她真是錢宜昌的夫人?”
燕龍戰甩著被咬疼的手臂,也是奇怪:“是啊,續絃,錢宜昌平日裡疼她疼得跟寶貝似的,怎麼就瘋了?還關在這裡。”
“墨兒是誰?”
“宋氏的兒子,今年六歲,去年我還見過呢,今年倒沒見了——”
燕龍戰突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錢宜昌殺了墨兒,宋氏才瘋了?虎毒還不食子呢,錢宜昌莫不是真瘋了吧!”
沈半見則將那些被抓的孩子和墨兒聯絡到了一處:“大抵是真的,而且很有可能,墨兒是錢宜昌殺的第一個孩子。”
她用了“殺”字,而沒用聳人聽聞的“吃”字。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