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龍戰大步走到兩人面前,指了指白朝寒:“你,一邊去。”
又對沈半見說:“我陪你去醫館。”
沈半見往白朝寒身邊靠了一小步,委婉道:“燕老大,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心裡有人了。”
“你喜歡他啊?除了一張臉,他有啥?”
“你連一張臉都沒有。”白朝寒直接誅心。
燕龍戰氣炸了,拔刀就要砍白朝寒,後者伸出兩指夾住刀刃,眼一沉,燕老大還沒反應過來,那刀便被他掐成了兩斷。
“叮噹——”
斷刀落在地上,聲音清脆,驚呆了燕龍戰。
“除了臉,我身手也比你強一些。”白朝寒繼續往燕龍戰心上猛戳刀子。
他伸出手,握住了沈半見的,不顧臉漲得通紅的燕龍戰,徑自往院外走去。
這一幕,看呆了王氏、青粲和來蹭早飯的楊夫子。
楊夫子還賤兮兮地補了一句:“家裡要辦喜事了啊!”
“辦他孃的鬼喜事!”燕龍戰破口大罵。
馬車上,沈半見用目光指著依舊被白朝寒握著的手。
白朝寒卻沒有鬆開:“演戲演全套,燕龍戰怕是得來掀馬車。”
“哦。”
沈半見隨他去了,心裡卻覺得怪怪的。
彷彿大手握住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
燕龍戰消停了——當然不是承認自己輸了,而是軍服做了大半,天寒地凍的,他得去盯運送之事。
事業才是男人真正的藥物,燕老大絕不承認自己戀愛腦。
白朝寒坐在青粲面前,施施然翹起二郎腿:“喊大哥。”
青粲一張臉憋得通紅,他喊不出來,太羞恥了。
“說話不算話,乃無恥小人行徑。”
“大、大哥。”發出蚊子似的叫聲後,小小男子漢捂著臉跑掉了。
差點撞上剛從蔡元羲處回來的沈半見:“青粲怎麼回事?”
“沒什麼,不敢面對現實。”
“你肩上的傷該換藥了。”
“不必了。”
沈半見正要教育他不聽大夫言,吃虧在眼前,白朝寒卻解開衣襟,露出已去了紗布的肩膀來:“已經好了。”
沈半見低頭一看,幾日前還深可見骨的傷,竟隻剩下一道紅色的疤痕:“這麼可能——”
她的醫術沒這麼鬼斧神工,她的藥也沒這般神奇效果!
“赤燎秘法,再嚴重的傷,也能快速癒合。”
沈半見一怔,傳聞這種詭秘之法不但能重組經脈,增強數倍功力,還可使人白骨生肌,但凡還有一口氣,秘法便能讓人在極短時間內恢複如常。
她曾以為這隻是傳說,卻不想竟是真的。
但秘法再好再強大,卻得曆經九死一生,剝去一身凡胎肉骨,方能修成不滅金身,但凡中間有一步踏錯,便是身墜幽冥鬼域,萬劫不複。
念及此,沈半見無端覺得背脊發涼,她沒法再細想白朝寒是怎麼煉成的。
“蔡前輩的眼睛已恢複了大半,她說這兩日便能去南山看一看。你的傷既已無礙,那明日我們便出發吧。”沈半見轉了話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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