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戰士的眸光從明亮,迅速轉為暗淡,最後看了一眼吳年,一聲不吭的死了。
吳年沒有興趣取他心肝,隻是拔出了刀,順便躲開了呲出的鮮血。對左右親兵一揮右手,吳年說道:“等明天送去亂葬崗,埋了。”
“是。”親兵應了一聲,收起了陳土山的屍體。
“三城的戰爭結束了。我得到了想要的基業。”吳年抬起頭來看了看城牆,心中有喜悅,但是不多。
此生他走過的道路,註定是白骨累累。
“去城中。尋找藥鋪,把大夫都找出來。救治傷兵。”吳年對章進下達了命令,然後一拂身後猩紅的披風,攀附上了馬鞍,率領部分人馬進入了城池,直撲縣衙而去。
“是。”章進與千戶立在城門口,對著吳年的背影躬身行禮。
縣衙已經被清理一空了。
該轟走的轟走,該殺的都殺了。當吳年入主縣衙的時候,隻有親兵與戰兵。
吳年有些口渴,便讓親兵下去泡茶,來到了堂屋內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待。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吳年抬頭看去,便見鐵牛卸掉了甲冑,穿著一件戰襖走了進來。
他紅光滿面,笑容燦爛,就像是當年娶了兩房小妾的時候一樣。
“受傷了?”吳年稍稍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可能日暮就攻入城中?將軍。我們可是武將啊。不要扭扭捏捏。”
鐵牛很是得意,來到了一旁太師椅上坐下,教訓起了吳年來。
“說的也是。”吳年眉毛一挑,轉頭對一旁侍立的親兵說道:“茶水太寡淡了。這個時候應該喝酒。取好酒來。”
“是。”
親兵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了。不久後。幾個親兵從外走了進來,有人端著酒碗,有人抱著酒甕。
等酒碗倒滿之後,吳年端起了碗,對鐵牛說道:“來。乾一口。”
“好。”
鐵牛直爽應了。兄弟二人舉起酒碗,仰頭把碗中的酒一飲而儘,臉色迅速的紅潤了起來。
夠味!
“將軍。我餓了。想吃牛肉。你找人殺頭耕牛。”鐵牛抬起頭來,又說道。
殺耕牛是犯罪,要判死刑的。鐵牛不敢自己殺。
“滿足。”吳年笑了笑,又是一揮手,讓親兵去搞定了。
天色很快就徹底黑了下來。過了許久後,章進才從外走了進來,看著一起喝酒的二人,笑道:“你們倒是喝上了。”
吳年笑了笑,拿起了旁邊的空碗,扔給了章進,問道:“怎麼樣。另外兩個千夫長都抓住了嗎?”
“兩個漢人千夫長。一個被我麾下的百戶殺了。一個被自己的屬下殺了。”
“加上縣令、縣丞。”
“這座元縣城中,該死的都死了。”
章進伸出手來穩穩噹噹的接過酒碗,來到了吳年的身邊,抱起茶幾上的酒甕,給自己滿上,喝了一口,露出舒爽之色
“好。我明天就帶著鐵牛回去江縣。這座城池就交給你了。”
“你先安頓民心、收編降兵。”
“很快我會派人過來,軍功分田。安頓縣城的。”
吳年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讓我鎮守元縣啊。龍且鎮守定縣。鐵三角,還是鐵三角。”章進心中暗道,面上笑道:“好。”
就在這時,幾個親兵抱著一大口鐵鍋走了進來,架在了堂屋中燒煮著。
鐵鍋內是一塊塊的肉。
隻有肉與香料。
“這是什麼肉?好香啊?!!!”章進眼睛都直了,已經猜出了。
殺了耕牛嗎?可真是奢侈啊。
“牛肉。鐵牛的請求,我砸鍋賣鐵也得滿足啊。”
吳年大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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