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吧。
上吧。
光複遼東,驅逐韃虜。
就在今日。
“請大王率領我們,砍下純遠的頭,光複遼東,驅逐韃虜。”總旗、小旗、戰兵全部跪下,請求道。
人人露出渴望之色,人人露出仇恨之色。
十幾年的恩怨,在此做個了斷。
吳年平靜的說道:“傳令。讓王貴領兵迎戰。寡人不動。”
“大王!!!!!”大內侍衛們愣了許久,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年。為什麼。為什麼。
純遠動了,為什麼大王不動?
他們並不認為吳年膽小。膽小的人,是不敢以三百精兵起家,對抗蒙元十個萬戶的戰兵的。
膽小的人,豈能率領他們破國屠軍,猶如探囊取物?
但是為什麼!!!!!!!!!!!!!
軍令如山。
雖然大內侍衛們不解,雖然他們不甘心。但既然是大王的命令,那就隻能執行了。
“是!!!!!!!”百戶雙眼通紅,落下了兩行不甘的眼淚,然後伸手擦了擦,站起來親自走下了高台,下去傳令了。
其餘大內侍衛都是默默站起,默默的忍耐著。
忍耐著。
沒關係的。
哪怕是我們不上戰場。隻要贏了就好。
隻要贏了就好。
“還不是時候。當力量用儘,我就沒有迴旋餘地了。我感覺到了凶險,純遠一定還有後手。”
吳年看著這一張張不甘的臉,雙拳緊握在一起,自己也很不甘心,身體再一次顫抖了起來,但他努力使得自己平靜下來。
他是帥。
是大王。
不是單純的將軍。
得統籌全域性,而不是無腦的衝鋒陷陣。
“我是漢王。我手中握著漢國將近千萬的軍民,現在、將來。我不能莽撞。”吳年的心中暗道。
巨大的責任感,讓他的理智迴歸,讓他的目光恢複了清明,身體的顫抖也停止了。
他彷彿是一台冷酷的機器,繼續站在高台之上,俯視戰場,將一切的變化,收入眼簾。
帥者。
冷酷而無情。
將者。
熱血而不顧一切。
他既是帥,也是將。
當他坐在帥的位置上,就是冷靜的人。
當他拿起馬槊,衝鋒陷陣的時候,就是一個熱情如火的人。
現在還不是時候。
漢軍中軍大營內。
最後的力量。
王貴部的大內侍衛,集結在高台下。盔甲上身,兵器在手,迎著大雨,默默的等待著。
每一名大內侍衛,都像是雕塑。
都像是石頭,鐵塊。
在大雨中一動不動。
但是他們的內心,卻是熱情如火。這火焰能燒死一切的敵人。
燒死敵人,或燒死自己。
一名千戶騎在馬上,手持一杆丈八大刀,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然後舉起了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自己的心,就像是這天空一樣,充滿了壓抑。
又充滿了希望。
黃龍不複,遼東不全。
哪怕是攻滅了高句麗,大大拓展了疆域。
但我們遼東漢人,仍然生活在屈辱之中。
就像是被困在這囚籠之中的野獸。
就像這天空。
壓抑。
但是雨過就是天晴了。
那百戶下了高台,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大將王貴的面前,單膝跪下,稟報道:“王將軍。大王有令。純遠出擊了,命你出陣迎戰。”
王貴與全軍嘩然。
王貴大聲問道:“為什麼是我?大王為什麼不親自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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