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行聞言很失望,自己都說的這麼決絕了。老師卻還是不依不饒。
“老師。這不是錢的問題。”劉知行耐著性子,繼續解釋道:“這是基本國策。如果可以買的話,弟子願意出錢,把老師的田宅買回來。但是不行。”
“如果是一般王朝,君王有令,奪回土地。戰兵當然不敢反抗。”
“在漢朝也是一樣,戰兵不敢反抗。但是漢王不會這麼做。”
說到這裡,劉知行舉起雙手在胸前,輕輕拍了拍。
“啪啪”兩聲後,一名府中管事,抱著一個黑色金鎖的木頭箱子,一臉恭敬的從外走了進來。
劉知行伸手接過了木頭箱子,連帶著箱子的鑰匙,放在了身旁的茶幾上,說道:“老師。請老師恕罪。這裡邊是我們現在這座大宅的房契,漢王賜予我的城中兩間店鋪,城外五百畝良田。”
“弟子沒能保住老師的家業,也不敢拿回老師的家業。十分抱歉。”
“這田宅、店鋪,願意獻給老師。另外,老師創辦書院的事情,弟子一定竭儘全力。”
劉知行說的很誠懇,辦的事情很周祥。
就一句話。
老師既然回來了遼東,弟子一定保證老師衣食無憂。張家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
張忠的心中感激極了,他們家失去的田宅、店鋪,也就差不多的數目。更何況,這木頭箱子裡的乃是漢王都城江縣城外的田宅、地鋪。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祖墳了。
但可以先祭祀祖先,然後遷徙墳墓。
想到這裡,張忠殷切的看向張晨,希望父親能夠接受這田宅,解決了張家人的生存問題。
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對於當朝首輔來說,這些田宅,肯定是九牛一毛。
張晨卻勃然大怒,霍然站起說道:“劉知行。你身為當朝首輔,幫我拿回田宅的事情都做不到,這也就罷了。我想花錢買回田宅,你也拒絕了。最後又獻給我田宅。”
“我並非要飯的。絕不會厚顏無恥的接受你的饋贈。我隻要我的祖業。”
劉知行、張忠驚愕的看著張晨。
張晨拉下臉來,轉頭對張忠說道:“人家已經是飛上枝頭的鳳凰,看不起我們這些窮酸。兒子,我們走。”
“老師何出此言啊。”劉知行面色大變,站起來脫口而出,本想再說,雖然祖業拿不回來,但是我也沒有虧待老師。
但看著張晨的反應,他便又知道如果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火上澆油的。便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搖頭苦笑。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師的脾氣不僅沒有分毫改變,反而變本加厲了。
“父親。知行不是這個意思。”張忠的臉色也是大變,站起來勸說道。
“你也想違逆我嗎?”張晨霍然轉過頭去,怒視張忠道。
張忠頓時不敢再說什麼。
隨即,張晨便怒氣沖沖的帶著兒子,離開了劉府,坐上馬車離開了。劉知行也沒有挽留,但卻恭恭敬敬的送了張晨父子出門。
他立在門前,目視張家的隊伍消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與老師的情分儘了。”
“恐怕也會揹負上刻薄寡恩的名聲。”
“隻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說完後,劉知行臉上的表情變得堅毅了起來,轉身回去了府邸休息。
最近他雖然不比以前忙,但處理朝政,哪有真輕鬆的?
趁今天告假了,好好休息。
養足了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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