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久海抱拳應聲,立刻站起來轉身走了。
趁著程久海還沒有回來,二人又說了一番熱乎話。等程久海回來的時候,手中抱著一個木頭匣子,來到了陳世元的面前,彎腰獻上。
陳世元笑眯眯的伸手接過,然後站起,對程瑞祥說道:“舉人公。我這就回去覆命了。我們有空再聊。”
“好。”程瑞祥一口答應,隨即父子三人親自把陳世元送出了大門,望著陳世元騎著小毛驢離開之後,才一起回到了堂屋坐下。
“父親。吳年真的是要退兵了。這真是太好了。”
“是啊,父親。雖然吳年入寇高句麗,對高句麗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但對我們來說,隻是損失了三百兩白銀而已。畢竟我們沒有投降吳年,名節還在。”
程久山、程久海兄弟,一臉的喜色。
“是啊。可喜可賀。”程瑞祥也是喜上眉梢,撫掌而笑道。頓了頓,他笑看著程久海道:“這樣的好事,不喝一杯可惜了。你馬上去廚房,讓廚娘弄一桌子的好菜,我們爺三好好喝一場。”
“是。”程久海一臉喜色的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訊息散開。
江界府、義州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吳年要退兵了。
這一場戰爭,就要落幕了。
對於高句麗的百姓來說,這一次戰爭沒有造成多大的困擾。對於大族、鄉紳來說,則造成了巨大的變化。
部分忠臣,拖家帶口的捨棄了家業,逃去了京城。
部分牆頭草,野心家,則倒向了吳年,現在準備跟著吳年跑路。
大部分的都是程家這樣的中立人家,破財消災了。
高句麗很快就會變成那個熟悉的高句麗,真是太好了。
很快,吳年撤兵的事情實錘了。
吳年駐紮在江界城外的五個萬戶的戰兵中,龍且所部開始押運在江界府內搜刮來的糧草、兵器、軍需物資、銅錢、白銀、黃金等等,沿著大道往鴨綠江而去。
............
京城。
李允寵的宅邸,堂屋內。
趙曼成一襲窄袖白衣,坐在太師椅上,雙眸似閉非閉,似睜非睜。人如其名,雪麒麟。一襲白衣,不染塵埃。
李允寵十分躁動,負手在後,來回踱步。許久之後,他站定下來,回身對趙曼成道:“趙將軍。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趙曼成睜開了眼睛,平靜的說道。
李允寵苦笑著搖頭道:“趙將軍何必明知故問。我是在說吳年退兵的事情。這件事情是真?還是假?”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趙曼成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雙手抓著太師椅的扶手站起,說道。
“李將軍。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們不能再賭了。賭輸了,就是滿盤皆輸。賭贏了。也就是得到遼東的部分土地而已。”
“賭徒都知道,以小博大。如果這一戰,我們能獲得兩個遼東,乃至於更多。那麼可以賭。”
“現在這個情況,不值得我們賭。”
“賭輸了就是亡國。”
“所以我認為。不管吳年是怎麼回事,到底是真的因為瘟疫而要退兵,還是故弄玄虛,引我們出戰。”
“我們就一個辦法。”
“不動如山。我隻要守住京城,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何必賭?”
趙曼成的表情十分平靜,但目光有些嚴厲。雖說目前國內的局勢,仍然李家主導。
但是趙家的分量,也不可小覷。李金珠、李允寵都信任趙曼成的能力,知道真正的頂梁柱是趙曼成。
趙曼成身負重任,必須鎮得住。如現在的場景,他必須嚴厲。
李允寵正要說話,門外忽然響起了喧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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