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宇文曄,要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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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意忙道:“我舅父他——”

裴行遠笑道:“放心,沈世伯雖然受了些傷,但精神還不錯,大夫都說了,靜養一個月就生龍活虎了。”

商如意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昨天隻太極殿上的事結束之後,她就想著要去沈家看望舅父,但沒想到後來出現了瘟疫,自然也就不好上門了,如今聽裴行遠說沈世言沒事,她這顆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來了。

宇文曄也道:“這樣就好。”

裴行遠又道:“然後,我就找到輔明瞭嘛,叫他跟我一道過來,他不是一直很關心他的小妹的嘛。”

宇文曄眼神微微一沉。

商如意忙道:“那他——”

裴行遠冷哼了一聲,道:“可他啊,隻說什麼,伱們昨天忙了一天的大事,一定精疲力儘,就算晚上休息怕是也睡不著的,所以今天他就不過來打擾了,還讓我也别來,免得吵著你們休息。哼,假正經。”

“……”

“你看我現在過來,你們不也早起了嘛。”

商如意又和宇文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宇文曄不耐煩的道:“那你一大早跑過來乾什麼?就是為了搶我們的飯吃嗎?”

“唉,話别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

裴行遠拍著桌子道:“你們之前在城外可答應得好好的,要擺下宴席給我接風洗塵的,拖到現在,我連一杯酒都沒喝著就算了,吃你們一碗粥還要被說閒話啊。”

商如意已經被他逗得兩隻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

宇文曄也知道這個人沒正形,再任他這麼插諢打科下去隻怕他們兩今天都别辦正事了,便板著臉道:“你到底要來乾什麼,說清楚!”

裴行遠急忙正了正身形,然後笑道:“就是,聽說了昨天的事,所以上門來問問。那西城這麼多的坊市,還有一個長樂坊,你打算怎麼辦?”

一提起這個,原本被他逗弄得愉悅的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商如意的眉心也不由得一蹙。

裴行遠又道:“我昨晚,就派我家的下人去城中各處搜尋藥劑,他們跑了好幾個醫館,發現竟然一點能治那病的藥都沒有,有幾家說前些日子剛進了些貨,也不多,都被這兩天擠到醫館看病的人買了。偌大一個大興城,竟沒藥了!”

商如意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

她喃喃道:“果然。”

裴行遠耳朵靈,聽到這兩個字立刻覺出不對,急忙道:“果然什麼?”

商如意歎了口氣,便將之前發生的,有人在城中搜刮藥材,宇文曄征戰扶風病倒,自己讓圖舍兒他們出潼關買藥終於救回一命,這些事情大致告訴了他。

裴行遠聽得兩隻眼睛都瞪圓了。

他立刻轉頭看向宇文曄:“那你現在——”

宇文曄平靜的道:“放心,我沒事。”

“……”

“照如意的猜測,這一次傳入城中的瘟疫,應該就是之前彌散在小林河中的那股屍瘟,既然那種藥方能治好我,自然也能治好城中其他的人。”

裴行遠一聽大喜,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笑道:“這樣就好啊!”

說著,笑眯眯的對著商如意道:“嫂夫人不愧是嫂夫人,能掐會算,未卜先知,鳳臣得此賢妻,有如神助啊!”

他這話,又誇了商如意,又讚了宇文曄,倒是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若是往常,一定會把商如意逗得大笑。

但此刻,雖然心情也輕鬆了些許,可剛剛話語中再次提醒了商如意的那件心事,又一次沉甸甸的壓在了她的心頭,她心事重重的道:“裴公子這話,我不敢當。”

“……”

“至少現在,我完全沒有把握。”

裴行遠一愣:“為什麼?”

商如意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宇文曄,然後說道:“治療這種瘟疫的藥劑,主要的幾種藥材是滑石,蒼朮,厚樸,輔以白朮、黃柏等其他幾味藥。後面的這幾種,如果我沒猜錯,城中各大醫館藥鋪應該都還有存貨,就算沒有,這些藥材也隻是輔助的作用,不放也隻是藥力降低一些,不會影響藥劑的作用。”

裴行遠道:“就是說,關鍵的是前三種藥材?”

商如意沉沉的點了點頭,接著道:“我之前讓圖舍兒和薑克生去買藥,他們直到出了潼關才找到了那些藥材,但因為時間緊迫,加上購買藥材的地方已經靠近洛陽,擔心會有危險,所以買了一些,就急著趕回來了。”

“……”

“如今我手上,三種藥材加在一起,有五百斤。”

裴行遠眼睛一亮:“這也不少啊。”

宇文曄道:“她手上的藥材雖然不少,但城中——目前在長樂坊中的病患,就有兩千人之巨。”

裴行遠的臉色也一沉:“這麼多?!”

商如意點了點頭,道:“我昨晚算了一下。之前鳳臣的用藥,一劑藥裡,那三種藥的用量大概七八錢,一天三劑,前後共吃了二十多天才完全痊癒。”

宇文曄一聽,眉頭就擰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個普通的病患要完全治好,需要將近五斤的藥量。

而目前,已經聚集在長樂坊中確定了的病患,就有兩千多人,算下來,需要將近一萬斤的藥量!

也就是說,商如意手中的存藥,連所需的一成都不到!

裴行遠道:“這麼說來,那兩千多的病患,你們豈不是最多隻能就救治一成的人?”

商如意道:“但,也不是絕對。”

“哦?還有什麼辦法嗎?”

商如意道:“之前在扶風的用藥,一來是隻有鳳臣一個病患,二來是舍兒帶來了足夠的藥,所以用的時候就不吝惜。但這樣大批的病患,藥量自然是要減少。他一個人用藥八錢,這些病患的話,一個人五錢,應該也夠用;每日三劑,也可以改成每日兩劑。”

“……”

“而且,之前給他喝了二十多天的藥,最後幾天的藥是害怕病情反覆,以防萬一。其實至少有五天的藥是可以不用喝的。”

宇文曄聞言,瞪了她一眼。

他雖然喝藥的時候從來不會露出懼怕苦澀的表情,但——苦就是苦,誰的舌頭能嘗不出來?而且,一天三劑的藥,喝得他胃口全無,最後幾天險些連飯都吃不下。

沒想到,是這個小女子——

被他一瞪,商如意立刻心虛的低下頭去,立刻又道:“所以這麼算下來——”

裴行遠立刻道:“要三千斤左右的藥。”

他這話一出,宇文曄和商如意都有些驚訝,尤其是商如意,她能說清楚,是因為昨晚一直在算這件事,卻沒想到,隻剛剛說出來,裴行遠竟然就報了數。

而且還對了。

商如意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了:“裴公子你好厲害!”

裴行遠一聽,又得了意,搖頭晃腦的擺擺手:“小意思,再多一些,小生也能隨便算得出來。”

一見他得意忘形的樣子,宇文曄又有些無奈的偏過頭去,隻做看不見,倒是裴行遠自己也知道如今商量的是大事,嘚瑟了兩下便立刻收斂起來,又正色道:“但這麼算下來,還是不夠啊。”

商如意也點了點頭。

還差兩千多斤。

這一次,連裴行遠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雖然平時沒個正形,隻是性格所致,但對於這些大事他也知道輕重,尤其,他們口中的也許隻是幾個數字,可真正落到别人的頭上,也許就是幾百上千人的生死,少一個人的,這個人就活不了。

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他喃喃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時,商如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宇文曄,然後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

一聽這話,宇文曄立刻有些訝異的看向她,似乎是在奇怪,為什麼她說得這麼遲疑,而且這麼晚,但裴行遠倒沒反應過來,隻急切的問道:“有什麼辦法?”

商如意看了宇文曄一眼,才輕聲道:“眼下是非常時期,用藥自然也就不能與常時相比。之前鳳臣吃的那一劑藥自然是最好的,但如今病患太多,藥量不夠,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一些其他藥效相似的藥來替代。”

裴行遠一聽,眼睛都亮了:“可以嗎?”

商如意道:“比如說,砂仁與厚樸藥效相似,白背葉根,車前草與滑石藥效相似,實在短缺的,就隻能找這些藥來補足。”

“……”

“這樣一來,我們手中能用的藥,至少可以增加三倍!”

“……!”

裴行遠的眼睛更亮了一些,喜道:“如此說來,咱們能救治的病患,至少就在六成左右了,這可太好了!”

結果仍不儘如人意,但至少,比之前已經強太多了。

雖然裴行遠高興得眉開眼笑,可商如意的神情卻並沒有因為找到了這個解決的辦法而輕鬆太多,反倒,在抬起頭來,對上宇文曄那雙深邃,彷彿看透了一切的眼瞳時,她的呼吸也更沉了幾分。

這時,裴行遠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對著他們道:“有解決的辦法了,怎麼你們兩都不太高興啊?”

商如意道:“這個辦法,也有個問題。”

“哦?什麼問題?”

“對症的藥,才有最好的藥效;我想的這個辦法,雖然能救更多的人,但畢竟藥力降低了很多。”

“……”

“藥力降低,就意味著——”

商如意抬起頭來看向宇文曄,輕聲道:“治癒那些人,需要花更長的時間!”

她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若是平時,她和宇文曄相處,這樣的安靜其實不算少見,但有了裴行遠在——這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天生的熱鬨,哪怕他不開口,隻坐在這裡,都讓人感到一種人間煙火氣的親近感和喧鬨感。

但現在,連他,也安靜了下來。

那張慣常戲謔的臉上慢慢浮起了一絲異樣的凝重的神情,這讓向來習慣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的商如意都感到有些陌生。

隻見裴行遠轉頭看向宇文曄,慢慢道:“我聽說,昨天在太極殿外,大丞相可是給你們兩兄弟都下了令的。”

“……”

“東城歸他,西城歸你。”

“……”

“誰治下的坊市先絕清了瘟疫,他就會給誰——重賞。”

宇文曄平靜的垂著眼瞼,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訊息,怎麼還是這麼靈通。”

裴行遠嘿嘿一笑,道:“這個,可不是我的訊息靈通。”

“哦?”

“你不信出去問問,如今大興城內,哪一個不知道大丞相大業將成——”說到這裡,他又笑了笑,道:“說起來,那個時候我被流放,就指望著世伯事成,我們家才有好日子過。如今看來,雖偏差了一些,倒也大差不差。”

聽他這麼一說,商如意才想起,當初他們在洛陽城外為他送行的時候,裴行遠的確說過這樣的話,隻是當時礙於身邊有人,他的話沒說完。

這麼看來,早在那個時候,連他們都已經知曉,宇文淵對皇位是早有覬覦之心的,所以才會在流放的時候,也寄希望於他的登基來拯救這些人的命運。

商如意在心裡,輕歎了口氣。

她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個如謫仙臨世般的,哪怕再是模糊,卻仍然深深印刻在她的心裡,彷彿不可抹滅的身影——楚暘。

他生前,就一直提防著宇文淵,削弱他的兵權,更想用婚姻來桎梏他的兒子。

如今看來,他是對的。

隻是,他錯的更多……

商如意一時失神,而這個時候,裴行遠已經繼續說道:“眼下的情況就更清楚了,這未來的——就是在你們兩兄弟之間,這個訊息,可不比瘟疫進城,清空坊市讓人吃驚得少啊!”

“……”

這一次,宇文曄也不再說話了。

裴行遠這話雖然誇張了些,也不無道理,畢竟,大興城就是都城,哪怕楚暘遷往東都,拋下了這裡的皇宮百姓,但這裡的人畢竟經曆過當年文皇帝建國登基,以及楚暘的即位,他們對於皇權更替的敏感度,不會比朝堂上的大臣們差。

更何況,這一場實實在在影響到他們生活的瘟疫,更成為了宇文淵邁向皇位的最後一步。

誰能不擔心呢。

可是,更實際的問題也就擺在眼前了——

若要儘快絕清疫情,那就是將手中僅有的藥救治能救的那一部分人,但這樣一來,死於瘟疫的人,隻怕難以計數!

若反之,救更多的人,就意味著絕清疫情的時間更晚,那麼宇文淵口中的“重賞”,將與他徹底無緣!

宇文曄,要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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