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窮一些,苦一些。”
說到這裡,張海平抬起頭來對吳年抱拳,說道:“將軍。我願意帶頭,領一半俸祿。”
“我也願意領一半俸祿,但是六七萬兩白銀,你想都别想。”公孫桑連忙也表了一下忠心,但對那六七萬兩銀子,卻是死咬著不放。
在輔漢將軍府,官員拿一半俸祿,已經是老傳統了。雖然窮一點,但有一半俸祿也餓不死人了。
以前情況壞的時候,連戰兵都沒有俸祿,隻有一日三餐。
而現在改回來,從三大官、六房房主開始,全部官吏領一半俸祿,能節省很多開支。
“公孫大人。你不能隻為了這點錢,就敗壞了信譽啊。”張海平的聲音大了一些,臉色漲紅。
“哼。信譽值幾個錢?”公孫桑昂起頭來,一副我不要臉的樣子。
氣得張海平,肝臟都疼了起來。
“好了。好了。將軍面前,是讓你們暢所欲言沒錯,但不是讓你們吵架的。”劉知行把臉一擺,沉聲說道。
大總管說話很管用,二人看了一眼彼此,冷靜下來。
“長史覺得怎麼樣?”吳年一直面無表情,任由公孫桑、張海平爭辯,直到這時才開口問劉知行道。
“將軍。我也覺得張大人說的對。建立起信譽需要一輩子,毀壞隻要一時。為了這六七萬兩銀子,敗壞了將軍的信譽不值得。但是公孫大人說的也對。銀庫已經十分可憐。這六七萬兩銀子,拿出來實在是心痛。”
劉知行搖了搖頭,歎氣道。
眾人聽了都是一愣,你這是說了話,又像是沒有說。
吳年也維持不住表情,笑著問道:“長史。你打算和稀泥嗎?”
“還真是。”劉知行點了點頭,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將軍啊。現在是豐臣家忽然發難,我們猝不及防啊。而那些外國商人,都是在海上貿易中賺了錢,才買的國債。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賴賬他們也隻能啞巴吃黃連。”
“如果我們付給他們七成的白銀,剩下三成再打白條。相信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這雖然有損信譽,但至少沒有敗壞了。”
這個計劃還真是和稀泥。張海平、公孫桑都是皺起了眉頭。
這打白條也是敗壞了信譽。
六七萬兩銀子,拿出七成,那也是四五萬兩銀子。辦法是折中了,但是正反雙方反而都不滿意了。
這到底是要錢,還是要臉。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不過這也符合劉知行的一貫風格。他是個大總管,每天的事情多如牛毛。而一旦遇到雙方扯皮,爭執不下的時候。
他一般都是和稀泥。
這就是丞相。
合和陰陽,調理天下。
當然。有的時候,劉知行的態度也是很堅決的。
要看什麼事情。
在場的十人,都是輔漢將軍府的頂級官員,他們也都說出了處理的辦法。
誰都對,誰都錯。
選取哪個辦法,作出決斷。就是吳年的事情了。
出主意的是出主意的,拍板的是拍板的。輔漢將軍府這個勢力,這個建築,層次是上下分明的。
眾人都不再說話,抬頭看向了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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