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稍稍皺起了眉頭,這第二句話不是讓他很滿意。因為他們父子就是為了私事要找劉知行的。
但是他也不好與劉知行說,心中暗道:“等父親來了,再找他說罷。”
二人說了一些話,便各自睡下了。
劉知行安排張忠在自己宅邸內住著的同時,又安排人去清掃了自己在外城的舊宅,準備好了新的被褥,迎接自己老師一家。
半月後的上午。
劉知行得知了張晨今天來到江縣,便告了一天的假。出城迎接自己的老師。
劉知行沒有穿著官服,也沒有帶著大批的大內侍衛。但是鮮衣怒馬,隨從眾多,在城門旁站立,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有人還認出是宰相,想上前攀談,卻又不敢,隻能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過了不久。前方出現了大隊人馬。為首的正是出城迎接父親的張忠。
隊伍停下,張忠翻身下馬,來到了一輛馬車旁,攙扶著父親張晨下車。
劉知行見狀連忙上前幾步,躬身行禮道:“弟子劉知行拜見老師。”
張晨的頭髮雪白,但雙眼很清明,紅光滿面,看著很是健朗。他看到得意弟子很高興,眯起眼睛說道:“免禮,免禮。你都是一國宰相了。怎麼能向我這個老朽行禮?”
“老師說的哪裡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永遠是老師。”劉知行鄭重說道。
張晨更高興了,心中自傲。
這就是我教的弟子啊。
正所謂“生出個好皮囊的兒子容易,教出個有才學的弟子容易。”
“教出個有孝心的兒子難,教出個有品德的弟子更難。”
不錯不錯。
師徒二人說了一些話,然後劉知行攙扶著張晨上了馬車,自己上了轎子,大隊人馬,往外城的劉府而去。
進入府邸後,三人一起來到堂屋說話。
張晨當之無愧的坐在了主位上,劉知行、張忠坐在左右客座上。
“老師。您就安心的在這府中住下,衣食住行。都不必擔心。如果老師閒不住,想開間書院。也包在弟子的身上。”
劉知行很是體貼溫柔,全方位關照。
“還是知行知我啊。我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教書育人,是我畢生的事業。我肯定是要把書院重新開起來的。”
張晨點了點頭,笑容不斷。然後,他才說道:“隻是。知行啊。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況且。在我家鄉,還有父母、祖宗的墳墓。你能不能向漢王說個情,把我的田宅、書院、祖墳還給我?”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圖窮匕見了。
劉知行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
張晨家在廣川府。
張晨全家逃亡去了楚都之後,田宅就被蒙元人收走。吳年攻占了廣川府之後,也把田宅收走。
現在漢朝疆域龐大,勢力極為穩固。
房價、地價比以前遼東將門時期,還要高。
張家的房子、書院早就賣了。至於田產,則被軍功分田了。
當時劉知行很忙,也沒考慮到這樁事。後來得知了情況後,劉知行也就保留了張家的祖墳。
軍功分田,這是基本國策。
它不能動。
否則,會動搖國家。
但是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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